自是滋补佳品,却让苏沉香不敢妄动。每日依着严氏吩咐熬了,却只在内间,偷偷将药倒入花盆。前世她对严氏毫无防备,如今却不得不妨,新月瞅着苏沉香没有半分想喝的意思,以为是小孩子闹别扭,但规劝:“小姐,苦口良药,将这喝了,小姐身子可就越来越好了。”
苏沉香抿唇不语,倒是一旁维夏开了口:“放下罢,待凉一些了小姐再喝。”
“趁热喝对身子有益,脾胃也不受凉。”新月讲的头头是道。苏沉香闻言,饶有兴致的看向她。新月见苏沉香有所反应,以为她愿意喝药,便笑着说了一些诸如此类的话,说罢,也就退下了。
“你觉如何?”苏沉香突然这般问,维槐两人均是一愣,随即明白她是讲的新月。维夏蹙眉,细细思索:“人倒是细致,却不知心性如何,倒是能做成事的。”
“恩,只是不知被人收了心思不曾。”槐夏又补上一句。苏沉香沉吟,许久抬头:“近日瓷月如何?”
“跟着麦夏打点,做事倒也有模有样。”
“如此便好。”苏沉香也不再多言:“我待会,要去见见老夫人。”
因这场雨下的突然,老夫人困在元阳居,苏沉香去时,元春只道老夫人正在午睡。苏沉香吩咐她莫要打扰,轻手轻脚走了进去,见老夫人在榻上睡的正香,便拿过早春手中的美人拳,稳稳的替她捶起腿来。
这几日老夫人咳疾又犯,不知是否天气鄹冷。苏沉香低声轻问了元春一些情况,元春也只如实回答。见苏沉香神色忧虑,便宽慰:“大小姐莫要忧心,老夫人福气深着呢,待到开春,这咳疾就好上一些了。”
“我儿,你何时来的?”老夫人不知何时醒来,见着苏沉香正在捶腿,欲起身,苏沉香扶着她坐了起来。见她神色憔悴,心中已然愧疚:“今早听闻祖母咳疾未曾下榻,心便一直吊着。已然放不下,便想着再来瞧瞧祖母。”
“哎……”老夫人轻叹:“也难为你牵挂祖母,今儿你二伯也来瞧了我一番,你那婶婶这几日为安哥儿伤透了神,问及你的状况,又是伤心了一把。
苏沉香心中一动,二伯苏念文,同在朝中为官,以前做过太子陪读。如今新帝上位没两年,他便做了二品院部尚书,婶婶自然是指的他的结发妻子姜氏,曾听闻姜氏与娘亲是闺阁密友,却不料如今娘亲离世多年……
苏沉香敛了心神,姜氏一直无子嗣,二伯迫于家族压力,后又纳了个孙姨娘,孙姨娘倒是生了个儿子,与自己差不多年岁,她轻问:“安哥儿如何了?”
老夫人却是不愿再提,摆手让她莫要再谈:“都是来要债的,这是因果,怪不得人啊!”
苏沉香不再问了,她记得前世,苏子安在风月楼调戏了名角戏子,被人痛揍了一番,姜氏为了摆平事端,亲自出面。他虽不是姜氏亲生,却一直是姜氏管教,他如此fēng_liú,苏念文难免不会怪罪在姜氏头上。
老夫人轻叹:“还是淮哥儿好,人小,读书也颇有出息!”
一听讲到正头上,苏沉香眸子一亮,伏在老夫人膝上:“祖母,你瞧着,我也入学,可好?”
☆、17.第17章 收买人心
“混账!”老夫人闻言一斥,原本柔和的眉目也严厉起来:“女子无才便是德,日后你又不考取功名,入学作甚?”
“祖母……”
苏沉香被这一声吓的跪在地上,眸子里溢了泪水,楚楚可怜模样:“祖母,沉香并非要考取功名,只想请个教书先生来教沉香读书写字,日后也好有些底气,沉香并无意此番,只是听闻以前,娘亲也是饱读诗书……”
说着,拿起绢子拭泪。她知道,只要提起那早逝的娘,老夫人一定会心软下来。果然,老夫人伸手将她扶起,面色也好转许多,轻声一叹,手指拭掉她的眼泪:“我儿,想认些字总归是好的,你二伯也是那般身世,总归要有个御宅屋的样子。这事,我得与你爹商量一番。”
苏沉香颌首,依旧哽咽:“只是害怕母亲觉着沉香此举不妥,对其他姊妹不公……”
“她们若是想,与你一同便是,若是不愿,那也强求不得。你那母亲,什么胆量我也知道,你莫要再担心了。”
苏沉香知此事点到为止即好,若是一直强说,必定引起老夫人不满。她趴在老夫人腿上,手中握着美人拳,敛了泪意:“祖母,你可在生沉香的气……?沉香只祖母一个可信的人,凡是没了主意,只得找找祖母……”
老夫人动容,轻声叹:“你那母亲也是好的,只是有时到底不是亲生,难免有些偏颇,你莫要往心里去。”
“沉香知道。”苏沉香抬起头,冲她甜甜一笑,真如一个金钗之年的女子,烂漫天真。
回了院中,苏沉香将新月叫到跟前,语气柔和,不似往日生疏:“方才我去瞧了瞧祖母,她近日咳疾未好,还请姐姐熬些止咳的汤药来。”
“这……”新月眼珠子一转,在心中思量一番,这才开口:“老夫人那边,应是有大夫照料,若是小姐这番前去送汤药,可不是唐突?”
苏沉香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连严氏都未曾拿汤药去,她又何须如此?她摇头:“正因无人去,所以我们才要做。”
新月也不知她何意,只沉思片刻:“幼时曾听闻桔梗可止咳,将它与川贝母一同熬鸡汤,送予了老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