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迷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番,终于换下了他那身黑色的皂服,而穿上了一袭雪白的长袍,手里还装模作样的的拿了一把描绘丹青的金色折扇,一头黑发用莹光素绵发带绾起,活像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书生。只是他走路时仍不安分,大步流星脚底生风,且嬉皮笑脸的怎么看都像个斯文败类。
杨小迷安排店小二将两位的马牵走,笑靥如花的他侧下-身,伸出一只手向前领路。
“请请请,两位三楼请,三楼望仙厅……呵呵,虽说无仙可望,但是好歹能瞧瞧流沙河不是?曹县令早就恭候两位大驾光临多时了……”
楼下的几十张桌子坐的满满的,由于附近几个县听月楼最为豪华奢侈,所以这些客人,很多是从外地驱车而来,专门来这里宴请宾朋的。
听月楼的一层有个汉白玉石建造的大舞台,舞台上方垂挂着条条丝幔,玉石台后方的石壁呈弧形喇叭状,这样的设计可以使台上演唱和弹奏的声音会传的很远。
此时正是傍晚最热闹的时候,一群浓妆艳抹,衣着华丽而又暴露的男男女女从食客身边鱼贯而入,一旁的侍者大声推销:“这是我们听月楼旗下的伶人舞者,有意者可高价请陪吃酒。”
杨小迷道:“今日我们上三楼,楼下太过嘈杂,两位兄长若是想欣赏歌舞,可以单独叫上歌妓上包间。”
“不必。”
司徒瑾和晋伯推辞。
当他们三人一踏进听月楼后,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司徒瑾和晋伯,一个苍劲挺拔如青松,可傲霜雪;一个沉稳内敛如磐石,波涛不惊;而一袭白衣的杨小迷,则像夹在两个人中间的满天星。看起来杨小迷可是听月楼的熟客,一路上有人不停的和他打招呼,娇声软语响个不停。而杨小迷更是眼底桃花朵朵飞,情丝到处洒,举手投足fēng_liú无比。
“小迷哥,有空来我屋里坐坐啊?妹妹屋里有桃花酥,梅花酪!”
杨小迷做捧心状:“哥不爱吃甜的,这两天老犯恶心,妹子有心回头给哥弄点酸的!”
“迷哥,今儿更帅了!小妹能和你共度一晚春-宵跳崖也心甘!”
杨小迷皱眉:“哥还是离你远点好了,怎么舍得让你死哟!”
“小迷哥,我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好么?这次换你当老鼠,妹妹当猫可好?”
杨小迷头也没抬:“没出息的,怎么还在这一套里打滚啊?下次玩花和尚夜袭尼姑庵!”
“迷哥,奴家最喜欢你大刑伺候了,有什么新玩法可别忘了找奴家啊!”
杨小迷一挑眉毛:“好滴,下次哥带你去死牢,和那些尿里卧屎里眠的死囚关上几天,好好让你过瘾!”
“迷哥,我晚上睡不着,再给我讲个鬼故事嘛……”
杨小迷笑了:“正巧,哥真的抓到了一只吊死鬼,又漂亮明儿就带给你玩哈!”
杨小迷回头冲着司徒瑾和晋伯做了一个欠揍的无奈表情。然后他又春风得意地向周围的人一一打招呼。他百忙之中还小心身后的两位贵客,穿过雕花拱门时就眼疾手快地掀珍珠帘,生怕磕着碰着,由于人太多,杨小迷利用手中的折扇左挑右拨,前推后挡,手法利索没有任何人能沾到衣角,在人堆里如穿花蝴蝶般的飞快地给身后的两位闪出一条路。
司徒瑾恍然大悟,原来杨小迷拿把扇子是这个用图啊!怪不得有人比喻,那个杨捕头啊,精明的连眼睫毛都是空的!
终于来到三楼望仙厅,杨小迷恭敬地打开门让两位先进去。司徒瑾进门就看到几位身着便服的官员正坐在桌前聊天,他们见到客人到来后,全都站起身来热情地笑脸相迎。
首先上来打招呼的就是荚县的县令曹达。他上前就非常客气地将司徒瑾让到主位,司徒瑾推辞:“曹县令太客气了,按年纪和官阶都该曹大人坐上位才是。”
曹达诚恳地道:“我曹某人早就盼着能和钧之相聚一堂,把酒言欢。钧之百忙中抽得空闲赏脸来坐上一坐,实乃幸事啊!今日才终得机缘,杨捕头一说钧之要来,这一整日我心里都欢喜非常,连婆娘都笑我是不是痴了……所以,这次只是我们兄弟之间的私人聚会,不必讲究什么俗礼,钧之就坐首位便是。”
司徒瑾又推辞了几下就坐下。等司徒瑾和晋伯坐下后,杨小迷就起身一一介绍其它的客人,荚县主薄李鹩,典史陈树,乡绅刘保富。
等杨小迷介绍完毕后,这三位又站起身来先后向司徒瑾敬酒。
面容干瘦似竹竿,留着山羊须的主薄李鹩首先站起来向司徒瑾敬了一杯:“司徒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在下先干为敬。”
其它几位也要向司徒瑾敬酒,司徒瑾一一接招,毫不犹豫地一口干,在座的众人不禁纷纷夸奖巡检使大人海量。
等大家饮了第一轮酒后,杨小迷就悄悄起身出去了。片刻功夫,包厢的门又重新打开,一阵香风扑面,一个穿着华丽的半老徐娘上前就叫:“唉哟,这不是我们青阳镇鼎鼎大名的司徒瑾老弟么,果然名不虚传!来来来,碧花姐姐先敬司徒兄弟一杯!”
说完她就端起酒杯敬了司徒瑾一盅,然后就像身上没有长骨头似的软软贴在司徒瑾身上,在他耳边小声道:“今儿咱们姐弟就算认识了,以后在街上遇到,可不许装作不认识!”
司徒瑾笑着打哈哈。
终于碧花从司徒瑾身上起来后笑着道:“好了,我碧花就不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