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五小心翼翼地用肥胖的手指捏起五个钱还给叶剪秋:“多了!你给十五个就成!”
“为什么?”
叶剪秋和顾树林不约而同一起开口问道。
曹五一指旁边的顾树林:“这小子比你赚的多的多!他卖到听月楼的蘑菇翻了好几倍!”
本来有些不满的顾树林一脸臊红,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巴。
曹五也是好心,他在替叶剪秋鸣不平。明明这县城离青阳镇并不远,为什么这叶剪秋不亲自送货上门推销,好多赚些银子?
曹五发现,这叶剪秋并不像其它商贩那样上县城跑买卖,更不像有些人蹲守在市场守株待兔,而是总做这一锤子生意!他只和顾树林一个人交易,而且从不在市场多呆,顶多转悠一圈就回去了。
曹五感叹,这是多好的人啊!虽然人家并没有钱,但是人家也不稀罕!不稀罕钱的男子少见的就像沙漠里的鲜花,一定要抓紧!
想到这里,曹五脸上眉头皱的更深了。
“去吃饭不?市场北头老孙家一早就杀了一头猪,我让他给咱俩留了一对猪腰子,炒成腰花子可好吃了,一点也没有腥臊味……”
“神经病!”
叶剪秋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拉着板车就离开了。
曹五的心在流泪,他什么时候这么苦追过别人?凡是听说他是曹家五少爷时,没有人不主动贴上来的……这个叶剪秋难道因为收他钱生气了?曹五本不想收对方的摊头费的,可是不收费更没有理由和人家搭讪了不是?
曹五身后的一帮小弟们内心也在哗哗流泪,他们终于知道这五哥为啥天天跑市场这么勤快了,原来是找人家小厨子求勾搭了!小混混们苦着脸面面相觑,他们暗自在回想那天将小厨子拖进树林准备下毒手的场景,当时谁出手最狠,那谁就会死的更惨!钱麻子悲哀地觉得,他好像见到太阳的时候不多了……
叶剪秋一口气跑到大路上,他心里有些紧张,这曹五不对呀?他是不是发现自己的异能后,想要百般诱捕?先好言好语的交朋友,然后捉住一刀碦嚓?!想到这里,叶剪秋不禁打了个激灵,千万要和曹五保持距离才是!果然是资本家的糖衣炮弹!
叶剪秋拉着板车慢悠悠地回到府,老远就看到府门前停了一辆皮狙兽拉的大板车,车上很多男男女女,一一下车往府里去了。
叶剪秋睁大眼睛,那不是叶大山他们么?
只见叶大山先跳下了车,牛氏随后下车拉起坐在车上的叶拴,紧接着车上又下来两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女,又拉下两个半大小子……叶剪秋数了数,足足七口!
马友道和叶大山好像认识,两个人打了招呼后,在门口抄着手寒喧了几句,随后马友道就牵着皮狙兽拉到府里去了。
叶剪秋轻叹一声。
他的命运与定数可能是无法改变的,尽管他对待叶大山一家有种厌倦,可是并不能因为他们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否则这种情况会变本加厉,反过来制服自己。保持头脑清醒,积极面对,也许事情并不会一成不变。
李氏告诉他,没有人生下来就会明白事理,而是通过日后的耳濡目染,品尝甘苦,切身体验后,才能逐渐成长。然而,成为有智慧的人不一定是成功者,只是借助有经验人士的言谈,才会避免出现错误。
叶剪秋拍了拍手,对自己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来吧!我需要成长!
☆、五十五
其实叶大山来到司徒府内心是有些失望的。这个宅子虽然看起来很气派,但是门口连个把门的士兵都没有,门房竟然是东姑强村的鳏夫木匠老马!让一个咳嗽个不停的老头子当门房,实在是太没有气势了!而且府里的下人看起来很少,他们进府半天了,连个上前招呼的人都没有。
一伙人进府后,三个半大小子立刻撒手无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两个女人则对这里的房子啧啧稀奇。
“哎呀,这房子可真高,真气派!”
“是啊,涂的全是红漆,看起来就喜庆。”
宅院内绿树成荫,花草旺盛,一进院子就有股清凉之感。
牛氏纳闷:“为啥人家院子里种的花开的恁好看,咱家啥都长不好呢?”
叶大山一本正经地道:“人家贵人住的地方哪是随随便便就能住的?当年盖宅子打地基前指定有风水卦师来算过的!哪像咱们那西兔儿村的沙窝窝,简直是和尚遇到秃子——都是光瓢!”
“哦——原来是这样。”
牛氏和里正的老婆信服地双双点头。
远处的厨房传来一声尖叫,采霜那大嗓门叫了起来:“这是谁家的熊孩子!怎地跑到厨房来了!还偷馍头吃!”
里正的老婆立刻解释:“肯定不是俺家的。”
里正家可是不缺粮的,这黑锅她指定不背。
牛氏也跟着随口道:“那也不是俺家的。”
里正是个懂事理的人,他跺着脚急道:“唉呀,你们这两个老娘们,咋还不快去厨房把人揪出来!还争什么你的俺的,丢的都是咱西兔儿村的人!”
两个老娘们儿立刻跑到厨房,还没跑到门口,只见采霜冷着脸揪着叶拴的耳朵出了门。
采霜一把将叶拴推到叶大山他们面前,大声道:“你们都是谁呀?为什么不看好自己的孩子,放任他们在府里乱跑?要是让马婶子知道了,定会挨板子!”
牛氏立刻将叶拴护在身后,小声地道:“俺们是叶大小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