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更何况谁都看到皇帝是被萧祺然气死的,难不成真要让萧祺然当皇帝吗?
萧祺然道:“你是觉得我若登基,名不正言不顺,是吗?”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湘王稍一迟疑,决定一口气做到底,望着萧祺然点了点头:“是。”
“你父皇的皇位就来的正大光明吗?”宫琰蓦然问。
“当然。十九叔胡言些什么?”湘王本能反驳,同时还有些恼怒。
宫琰面色发冷,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色的绸缎直接往湘王脸上砸去:“一字不漏的给我读出来!”
湘王瞥见是圣旨,正在心里咕哝是假的,突然瞧见上面的名字是“萧衍”,不由得一愣。
皇帝就是再糊涂,也不会立宫琰为储君。
湘王忙又将圣旨仔细看了一遍,霎时脸色精彩无比。
萧祺然勾唇问:“大哥怎么不念?有字不认识吗?本王帮你起个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一心为公、夙夜不怠,然不料久病成疾……’”
“别念了!”湘王慌张又震惊的打断萧祺然,“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这你该问皇祖父。”萧祺然在人群中瞥了眼,叫来声望最高的老太傅,“太傅,劳你念一念。”
年过半百的老太傅颤巍巍的起身,冲萧祺然恭敬的行一礼后,从湘王手中拿过那方圣旨,朗声读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一心为公、夙夜不怠,然不料久病成疾……国不可一日无君,幼子萧衍聪慧过人,深得朕心……故传位于第十九子萧衍……此诏书正本藏于帝陵,副本藏于章台殿,正副一致……钦此……”
诏书上的内容令满朝震惊,就连老太傅捧着圣旨的双手都跟着颤抖起来,老泪纵横的望着宫琰:“十九爷……”
宫琰面色平静的示意湘王瞥了眼高高在上的龙椅:“若要名正言顺,现在是否该我坐上去?”
湘王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宫琰扫了眼他,又瞥过在场诸人,朗声问:“现在还有人反对晋王登基吗?”
“恭迎晋王登基!”群臣比刚刚还要洪亮的声响回荡在金銮殿内久久未能散去。
湘王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地。
宫琰冲萧祺然微微颔首。
望向那冰冷的龙椅,萧祺然一步步走上前去。
湘王脸色惨白,那点不甘心的小火苗被无情的掐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充斥全身。
随着众臣,他仓皇朝萧祺然跪下,磕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高呼万岁的声音震耳欲聋,皇帝死不瞑目的尸体仿佛根本不存在。
坐在龙椅之上,萧祺然望着跪倒的众臣,望向金銮殿外明亮的日光,这几级台阶他走了整整二十年,脚下尽是亲人的尸骸。
他的黑暗终于慢慢过去。
“众卿平身。”他缓缓道。
皇帝的后事自有内务府操办,萧祺然无需操心。朝中大臣被萧浩言拉拢了不少,处理起来倒是有些头疼。
好在能做京官的都不是糊涂人,萧浩言一死,他们没了盼头,只能指望萧祺然,大部分人纷纷投诚。
萧祺然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多计较。如今还在过渡期,他不高兴给自己添乱。
湘王因为当众质疑了萧祺然,回府后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日萧祺然像收拾萧浩言那样收拾了他。
谁知萧祺然似乎完全忘了他。
倒是宫琰还记着:“湘王似乎不服你。”
萧祺然嗤笑:“他也就那点本事,仗着自己是长子,到哪都要摆摆长子的谱。不管他,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吓出病来。”
一语成箴,没两日就传来湘王病重的消息。
宫琰过去瞧了眼,不是装病,还真是被吓的。他霎时对这个没出息的侄子有些无奈。
一直到第七日,动荡的朝局才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萧祺然忙了一日,晚膳都没用,便飞马出宫。
宁元水好奇:“这个时候他去哪里?一个人出宫太危险了吧?”
宫琰嗤笑:“你一个光棍能懂有媳妇人的心?”
宁元水诧异:“不是吧,殿下是这种人啊?”随即想到萧祺然在庄上护着顾七七的模样,宁元水笑了,“好像还真是……”
“多派几个暗卫跟上去。”宫琰嘱咐。他站在宫门城楼上,抬眸望向皇宫外的万家灯火,唇角微微弯了下。
他没能做一个好皇帝,但萧祺然可以。
距离京城不愿的四合院内,顾七七忐忑的望着烛火:“娘……殿下说至多七日就会来接我,过了今晚就超期了……他不会出事吧?”
林青萝心中也担忧,但怕顾七七胡思乱想,宽慰她:“殿下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你别瞎想。指不定一会儿殿下就来了。”
“可是都这么晚了……”顾七七鼓腮,她这会儿既希望萧祺然来,又不希望他来。他来,至少证明他人没事。可夜路危险,顾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