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炎哪有空去管王强的那些奇思妙想,心疼地看着熬了一晚上的高汤,不住地“啧”着嘴。陈思琪吃东西过于清淡,几乎都不愿意吃荤腥,好容易熬了些高汤,预备晚上给她下点面,这会全被王强一打岔,报销了……他懊恼关了煤气,解下腰间的围裙,一脸失望地踱出厨房,瞅了眼王强:“你还没走啊?”
王强压根不认为这话问的是自己,他回头看看,见这宽阔的客厅里只有连自己在内的两个人,赔笑着问:“你的汤熬好了吗?”
罗炎懒得理会好友那白痴的问题,现在用鼻子嗅嗅都能闻到满屋子的糊味啊,他径直地走到沙发边:“你家不是要聚会的吗?怎么又跑来找我?”
王强挨着罗炎,在沙发上坐下:“聚会?都是些上一辈人‘忆往昔,峥嵘岁月’的事,跟我不相干,陪了一会,就来找你喝酒了。”
罗炎瞟了眼腕上的手表,估计着陈思琪也该回来了,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可没空和你喝酒,你记得关门啊!”
“啊?”
罗炎拿着车钥匙,“咻”的一声打开汽车的防盗锁,钻进车子的第一时间,拨通了陈思琪电话。
“我刚到学生家里,还要好一会。”陈思琪拍了下对着自己扮鬼脸的韦冰,指指他面前的课本。
罗炎发动着车,驶出小区:“那孩子的家在哪?我过来接你。”
韦母端着杯绿茶,走到陈思琪身边:“陈老师,请喝茶。”
陈思琪想起那之前为补救姐夫的豆腐渣工程忙了好一阵的吴俊基,顺路送自己过来后,说想在车里打个瞌睡,正在楼下等自己,坦诚告知道:“一会吴助说送我去捷运站,我自己过别墅好了。”
罗炎微微皱眉,小东西怎么还和吴俊基在一起?今天白天约他晚上一起喝酒,他就以朋友有约推掉了自己,难道他的朋友就是陈思琪?
罗炎的脑海中反复地思索着这两人在集团的情景,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吴俊基虽出生有些复杂,但毕竟来自韩国政界要员之家,儒雅英俊而气度不凡的他之所以四十出头还未婚,据说也是因为眼睛看女人时,就升到了脑门顶,他并不至于这么突然就春心荡漾啊。罗炎淡淡一笑:“反正我也出来了,一会你帮学生上完课,给我电话好了。”
陈思琪将收线的电话放进口袋,坐回韦冰的书桌边,轻拍了他玩弄相框的手一记,刚要开口,无意间扫了眼相片,微微一惊……两百章 好女人,宛若美丽画卷
韦冰顺着陈思琪的目光,看着照片上的合影:“陈老师,您怎么啦?”
陈思琪将那相架,拿到韦冰跟前,指着照片上的罗炎,问道:“韦冰,你认识他?”
韦冰看着照片,嘟了嘟嘴:“那是我爸带我去登山时,在山顶一同看日出的一位叔叔。”
陈思琪没有留意韦冰话里的含糊,只简单地当韦冰指的是,他和罗炎在山顶看日出时偶遇而拍的照。她淡淡一笑,心想大约是自己多心了,那高高在上的罗炎怎么可能和普通人家的韦冰扯上关系呢?
陈思琪摸摸韦冰的脑袋,低头解释起课本上的内容来。她讲得深入浅出,韦冰听得聚精会神,一个小时的补课时间在一眨眼中,悄悄划过。
陪在一旁的韦母对这位为了儿子升学,连学校都待不下去的陈思琪,满心愧疚:“陈老师,都是我们韦冰的错,害您在学校……”
“啊?”陈思琪听着这冷不丁的话,不解地转过头。
韦母收到儿子眼神,忙将后半句“学校都呆不下去”,粉饰成了“害您大半夜的跑这么多路。”
陈思琪“呵呵”一笑,和悦地看看温习功课的韦冰:“我很喜欢孩子,从小就梦想着桃李满天下。现在不能教很多学生,有韦冰这一个,也过过瘾嘛!”
她又凭借回忆,帮韦冰辅导了其他几门功课,这才在韦家母子的欢送下,坐进了吴俊基的车。
“吴助,今天非常谢谢。”陈思琪看着发动车子的吴俊基,由衷地说。
吴俊基“呵呵”一笑:“谢什么啊,朋友有事,袖手旁观也不是我的为人准则嘛。”
陈思琪望了眼吴俊基,想起那次计划书事件中,他也是这样鼎力相助,笑道:“友情无国界。”
吴俊基听她提到友情,有些不自在,又不好讲明,便把话岔开了:“你这一个半小时,过得很愉快。”
陈思琪对韦冰现在端正的学习态度,感到很欣慰,经吴俊基这么一提起,随口说道:“看着今天的韦冰,我离开学校也值得了。”
“不明白。”
陈思琪很喜欢这个没有压力的朋友,就像喜欢何洁一样,让她感觉轻松而愉悦,。她“咯咯”一笑,毫无芥蒂地解释了离开学校的理由,和机缘巧合来到“飞龙”工作的原因。
吴俊基沉默了,她是怎样一个女人,背负着沉重的家庭压力,却有几分坚持与韧劲。她或许像个谜,谜底很深奥;她或许是幅画,等人去欣赏;她或许是壶茶,耐人寻味……
陈思琪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公车站,轻声说:“吴助,我到了。”
“哦?”吴俊基缓过神来,靠边停下车。
他静静看着陈思琪打开车门,迈下汽车,再回身冲他微笑,竟然有种欣赏美丽画卷的感觉……“吴助,今天我姐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