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得也是。”
下方,长长的走道里,冷风涌过,黑布水与其下属借着酒意微熏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进暗处,谢灵沁几人的耳中。
椎达木的未婚妻,不就是安尚宁吗。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她那般拼尽全力的想要攀附上椎达木,以求势力壮大,可是,椎达木的手下却对她如此的不尊重。
安尚宁的处境……
眉宇间掠过冷意,谢灵沁眼尾一勾,正想有所动作,却见下方,那长长的长巷里,月光如水之下,一名戴着兜帽的男子缓步走来,然后,拦在了黑布水与其属下的面前。
“……南齐,二,二皇子。”黑布水到底是有些醉意的,抬手对着身后的几名属下示意,停下脚步来,对着前方的南齐二皇子行礼。
南宫风头微抬,兜帽轻纱被风吹扬,直视着前方的黑布水,“此次你就带了这些人提前进京?”
“……不知南齐二皇子是何意?”
南宫风清冽的嗓音加上莫名而来的悠然冷气,叫黑布水顿时酒意全无,警惕之意爬上眉梢。
“我说,只有你们这些人?”
南宫风上前一步,素色锦袍在风中猎猎舞,杀意,也在瞬间而生。
“二皇子,这里可是北荣,你想做什么?”
“只要你说出我想知道的,我可以放过你们。”
“呵,二皇子好大的口气,我这里的人也不少,再者,你的武功,也不一定会强过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吧。”
“椎达木与阎王殿有何关系?”
南宫风问。
黑布水一顿。
而暗处,谢灵沁却是瞳仁一缩,这不是,她想问的问题吗,这个二皇子,为何也对阎王殿有兴趣。
“阎王殿干些什么买卖与勾当我都知道,我们王子可不会背着主君与这些人结交。”
黑布水道,可是说话时,眸光微缩,显然有些虚。
“蛮夷主君可不止椎达木这一个儿子,个个英勇,都对主君这位虎视眈眈,如果椎达木不依靠外界,我想,他也当是寸步维艰,更何况,他这一路而来,当是没少受暗杀。”
“南齐二皇子说这些话,到底是何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椎达木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还要冒险来北荣,到底所为何事?”
黑布水气息一滞,须臾,后退一步,“王子的心思,岂是我等能猜到的。”
“是为了将军府谢灵沁而来,为了她手里那个秘密吗?”
南齐二皇子不慌不忙一语道破。
黑布水眼眸一黑,没有答话。
南宫风好像也只是问一问,却已从黑布水脸上的表情看到了答案,一拂袖,优雅转身,“果然如此。”
“站住。”
这样被踩踏,黑布水心头一股勇气而起,出声之时,手中不知何时时多了一把长刀,一跃凌空,满身杀伐,直向南宫风而去。
“小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谢灵沁出声,出声的同时,完全不容白玉与余轻逸的阻止,冲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袖中匕首一出。
“铿——”一声脆响,空中火花一现。
谢灵沁那一击,直将黑布水的长刀打落在地。
谢灵沁接过匕首,矫健落地,站在已然转身的的南宫风身前。
“多谢相救。”
南宫风看着谢灵沁,声音温润。
谢灵沁却眉心一抽。
她为什么要救这个南宫风,她和他不熟啊,这下子算是暴露了。
“呵,谢大小姐,白日里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原来,最想对我们下手的就是你啊,还与南齐勾结,哼,这事如果被北皇知道,君心难测,你怕是,不得好过。”
捡起地上的长刀,黑布水双眸如电,瞪着谢灵沁,如看仇人。
谢灵沁……
“我只是路过。”
她虽穿一身黑衣,可是,并没有蒙面。
她承认,她一身气势不错,可是,武功,到底是菜的。
“呵呵,当我家沁姐好欺负。”
而与此同时,余轻逸与白玉同时现身,挡在了谢灵沁面前。
“逸,逸世子?”
黑布水眸光一深,“莫不是,庆王府与将军府联合,还串通南弃,想里应外合,谋反。”
“谋反你个蛋。”
谢灵沁一把拉开余轻逸和白玉,冷然上前,面色愠怒,“小小一个黑布水,倒是会三言两语,乱扣污名。”
“承让,不比谢小姐厉害。”
“是吗,那我深夜出来走走逛逛,却不幸遇了黑布水与其下属,你们对我出言侮辱不说,还想杀了我,幸得逸世子与南宫二皇子,还有白掌柜相救,你说,对于如此无礼的蛮夷来使,我北荣怏怏大国又该要如何对待。”
“你……”
“还有。”谢灵沁声音清寒,“我有必要说一下,我是谢灵沁,但是,我并不代表将军府,换而言之,将军府于我而言,并不亲近,所以,不要把我和将军府扯在一起。”
听到最后一句话,谢灵沁身后几步之遥的南宫风身形几不可微一震,眸光轻微一深,不知想些什么。
眼下这个时候,黑布水其实无心与谢灵沁作对,他虽然人不少,可是,真的打起来,自己占不了便宜,当下挥手要走。
谢灵沁眼神揪紧,看着一步一步退后就要撤走的黑布水等人,掩在袖中的手一点一点收紧。
若真的让他们走了,那势必对他们不利,可是若不让他们走,真的杀了他们,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