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确定,只是有这个可能x_ing。”
柳弈答道:“后来你们调查案件时也知道了吧?他的母亲麦梓是个聋哑人。”
他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这也难怪,麦梓遇害当天,附近仅剩的几户租客都说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法像正常人那样出声呼救吧。”
戚山雨理解了柳弈的意思,“你是想说,小宝宝可能遗传了他妈妈的生理缺陷?”
“嗯。”
柳弈回答:“我有个学弟,刚好是小宝宝的管床医生,他告诉我,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觉得小宝宝对声音的感知似乎不够敏锐,所以不排除他也有先天x_ing听觉障碍的可能x_ing。”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所以,我想趁年前带他去做个检查,如果真有问题,及时纠正的话,小宝宝以后还是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的。”
“原来如此。”
戚山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虽然无论是于情于理,在案件结束以后,柳弈对宝宝的责任,其实都已经结束了。关于这个小孩儿的医疗、教育、抚养等等后续,都应该交由社会福利机构负责才对。
然而,戚山雨却知道,对于柳弈来说,这个小孩儿有着不同一般的意义。
宝宝能够好好地活下来,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早前柳弈因为无法及时解救出刘凌霄而落下的遗憾和悔恨。以至于即便案子已经查清,柳弈也无法把这个小婴儿当作事不关己的存在,就此丢在一旁不闻不问。
而且很碰巧的,对于戚山雨自己来说,宝宝也同样非常重要。
“那么,我能帮上什么忙?”
戚山雨问道。
柳弈闻言,朝小戚警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当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太晚了现在困得得只想睡觉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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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弈和戚山雨走进医生办公室的时候, 正是一天里最忙碌的点儿,医生护士出出入入, 小孩的哭闹声和家属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 活像一锅煮沸的稀粥,真是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柳弈站在门口扫了一圈,看到靠窗的角落里坐了一个年轻的医生, 正对着电脑拼命地敲着键盘,看起来是在码病程记录。
“哎,方夏。”
柳弈走到那人身边,在他的肩头拍了一记。
名叫方夏的年轻医生回过头来,露出一张秀气文静的脸, 长相相当精致,是时下最吃香的邻家乖宝宝类型。只可惜他的近视有点儿严重, 不仅戴着一副酒瓶盖厚的眼镜, 而且看人的时候习惯眯起眼,加上眼眶下一圈黑眼圈,看上去十足就是个熬夜备考的书呆子形象。
“学长,你们来啦!”
方夏露出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乖巧笑容, 然后也不多做寒暄,直接从桌面堆起的一摞病历夹里拖出一个, 从中抽出一张申请单来, 递给柳弈,“门诊四楼的电生理室,已经预约过了, 你们等会儿‘好了’就可以直接过去。”
戚山雨敏锐的听到了一个词,忍不住琢磨,医生说的“好了”是什么意思。
不过柳弈显然对之后要做什么事儿早就有了谱儿,他只是接了单子,和方夏道了声谢,就拉上戚山雨,出了办公室。
出门时,戚山雨回头朝方夏的方向看了一眼。估摸着那位小夏医生实在是有点忙,这会儿已经重新沉浸到病程记录的世界里,头也不抬了。
柳弈注意到戚山雨的这一回头,立刻眉毛一挑,朝他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他记得,戚山雨的前男友,那个姓李的小实习生,似乎也跟方夏一样,长得文静秀气,十足身娇腰软易推倒的标准小受模板。
“你喜欢小方那种类型的?”
柳弈眯了眯眼,“不过,小方虽然确实是我们的同类没错,可惜人家早就名cao有主了。”
“你在说什么呢?这才是第一次见面,我连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啊!”
戚山雨看向柳弈的眼神里,简直明晃晃地写着“委屈”二字,“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打一个陌生人的主意!”
柳弈呵呵笑了起来,“照你这说法,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可以咯?”
戚山雨简直要被他的歪理气笑了。
“行了柳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心里说,明明他现在真正在意的人,就走在自己旁边,可惜那人虽然总在撩他,和他玩着似有似无的暧昧,偏偏一层窗户纸悬在那儿,却又谁都不肯主动捅破。
“所以你让我陪你来,到底是要干嘛的?”
“别急嘛,你立刻就知道了。”
柳弈熟门熟路地穿过住院部长长的走廊,停在最里侧的一道门前,推门进去。
和其它的房间不同,这里没有进进出出表情紧张的家属,显得特别安静而且空寂。
两人拉开帘子,就看到房间里头放着两张小病床,只有左手边的一张睡了个小宝宝,正是麦梓留下的小儿子。
靠窗的椅子上坐了个中年护工,正在埋头玩手机,听到戚山雨和柳弈进门时的脚步声,立刻将手机塞回口袋里。
“哎呀,柳先生,你来带宝宝去做检查,对吧?”
中年护工认得柳弈,连忙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