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儿瞪了他一眼,嗔道:“在姐面前瞎说什么呢?”
阮思却饶有兴致地说:“无妨,豆子怕他老大得很,不敢跟我说混账话。”
“就是就是。”窦一鸣嬉皮笑脸地说,“据说他们夫妇最喜欢数铜板,一来了兴致就数上大半夜。”
阮思笑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窦一鸣撇嘴道:“铜板那个清脆啊,全衙门都听得到。”
他的笑容促狭了几分,“况且,但凡数了一夜铜板,第二天荀大人都是扶着腰出来的。”
“你呀!”银瓶儿臊得面皮通红。
阮思也摇头笑道:“你这猴儿变的,就晓得耍宝逗乐。”
窦一鸣又找银瓶儿讨了杯茶,嘿嘿笑道:“嫂子,我来找你是有正经事说。”
阮思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们衙门里有个妻管严,张伯,他那厉害媳妇要回娘家一趟,非得让他租张轿子来坐。”
阮思问道:“他家进出没个轿子,怕在娘家人面前失了脸面?”
“肯定是了!”窦一鸣一拍大腿,“而且,他怕山贼半路劫他老婆,不放心那么招摇。”
“所以呢?”
窦一鸣笑道:“嫂子还问我做什么?你那几个轿夫一战成名,张伯想找你问问,可以帮他忙吗。”
银瓶儿忍不住笑道:“姐不是前几日还苦恼该做什么营生吗?生意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租轿子?”阮思低头想了想,“库房里只有顶花轿,还得再去弄顶别的来。”
窦一鸣嘿嘿笑道:“我看呐,不如把那花轿改成普通轿子,反正成亲的人不如走亲戚的多。”
阮思敲着桌子,沉吟道:“银瓶儿去扯几匹料子,换个崭新的轿面,我爹娘给的银子应该还够。”
窦一鸣咋舌叹道:“我家老大娶了个有钱女人,干嘛还要去……”
他陡然发现自己说漏嘴,赶紧捂住嘴,手足无措地对阮思连连摆手。
“去做什么?”
窦一鸣为难地笑道:“嫂子,千万别跟老大说是我说的,老大也是想赚点银子养你。”
晏瀛洲出去赚银子了?
阮思头一回觉得新奇万分,他连本钱都没带,难不成是去码头搬箱子不成?
但她很快把这个念头否决了,哪有让神仙搬砖的道理?
晏瀛洲还没回家,阮思的第二桶金已进了口袋。
晏老夫人由着她去折腾,连着那间铺面一并扔给她打理。
阮思把钱分了,掂着手里剩下的铜板,笑道:“这声音果然悦耳得很。”
金铃儿笑道:“姐这买卖,以后要是做得比镖局还大,老爷指不定会乐成什么样子呢。”
“我爹才不在乎我有没有赚钱。”阮思突然乐了,“不过要是多赚点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能换成她来养晏瀛洲。
风水轮流转,阮思促狭地想,谁做怨妇还说不定呢。
封绍宇和几个兄弟得了钱,安心在阮思手下做事,每日跑到晏宅眼巴巴地等着活干。
阮思倒也不急,让他去铺上守着,来人租轿子再找她去谈。
她担心遇上山贼,也不敢让他们跑远路。
但封绍宇等人嚷着要接个大单子,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跑远点赚大钱。
阮思一并按下不允。
这日,荀夫人亲自来了,说是想请阮思派人替她接个远房亲戚。
“我那亲戚要去旁边的赤流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