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选怎么办?现下大悲宫人才虽多,却不足以抗衡魔修。再说,皇术的事情还未解决,封印现在略有松动,你又让大家去对抗魔修?到时又该由谁来重新加固封印?”祝言“啪”地把茶盏砸到桌子上。
我也不是头一次见着两人吵架了,但能吵成现在这样,也真是难得。
“你以为我们就算不打,就有人能加固皇术吗?”林娉婷气笑,“这皇术得需要怎样修为的人才能加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我俩人加在一起,再加个半吊子的祝洲和朝阳,也不够!倘若我们开战,再多引进人才,这才能捞着个大概差不多的人选。否则咱们就算一整个大悲宫的人死在这里,也不可能把这皇术封印加固起来!”
祝言气得亦是起身,本想再吵几句,却被身后的祝洲拽了拽。
祝洲:“哥,稍安勿躁。”
祝言和林娉婷这才大约觉着自己有些失言了,均是坐下,虽然面上依旧是气鼓鼓的样子,总归再没出什么恶言。
我刚刚可真是被吓得呼吸都窒了窒,此刻再看两人,虽然都在喝茶,但也能感受到其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都横眉竖眼的,好可怕。
我埋着头,手指轻轻在杯沿上捻来捻去,只想假装自己不存在。
“好了。今日之争也就到此结束吧,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但你们可得极好了,出了这屋子,今日争论之事,不许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林娉婷深深地看我一眼,我连忙跟着点头。
“今晚咱们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此时,再议。”祝言又补了这么一句,我暗自吐舌:明日?明日不也是得来看你俩吵架么?
而后也不知是想到了同一点还是怎么,我与祝洲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无奈。
……
待到回房,我这心惊肉跳的感觉才稍稍缓和一些。
再看外头,天色已全黑了。
“宫主,您看起来好累。”喜鹊总是这大悲宫里最心疼我的人,“拿这帕子擦擦脸吧。”
我接过这沾了些许热水的帕子,覆在面上,这才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好得多了。
“祝言和林娉婷两人是什么关系?”
喜鹊被我问愣了愣:“宫主大约误解了,这两人不是那种关系。”
废话,我自然知晓。
“当然,祝言待你的情感,我还是能稍稍感知一二。”但我又觉得有点奇怪,“那你就不担心么?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是眼盲,这俩人虽然平常水火不容的,但毕竟天天在一起共事,你就不担心他们……”
喜鹊面上一抹红晕飞过:“不,林娉婷大人是有心仪之人的。”
我的天?惊天绯闻啊?我怎么之前都不知道?
但我也知道,此时若是表现得太过浮夸,指不定喜鹊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于是我故作淡定地轻哼:“是吗?那人是谁,你可知晓?”
喜鹊抿了抿唇,似乎在想这名字她究竟能不能说出口。
但最终,她还是轻轻开了口:“景山。”
“嗯?姓景?”我敏锐地抓到了关键点,“跟景云师姐是什么关系?”
喜鹊叹了口气:“是她的哥哥。”
原来如此,可我又有些止不住地好奇:“那怎么从未见过这人?也没人跟我提起过?难不成不是大悲宫的?”
喜鹊摇了摇头,给我拿下了已经不太温热的帕子,又给我重新递了一块微热的帕子过来:“景山已经去世多年了,是死在了朝辰与魔君大战的那阵子,这也是为何她一直再未有双修伴侣的原因。”
难怪。
但,我心中某些不详的感觉在蔓延。
林娉婷喜欢的人是景云的哥哥,而后这人死了,还正好和魔修那边沾了点关联。
所以,林娉婷该不会是……
“朝阳宫主睡了么?”祝洲大约是看我的院子内灯还亮着,便过来敲门询问着。
“没有,你进来吧。”我先回答了,而后又让喜鹊去开门,示意她开门后便出去,留我跟祝洲两人即可。
待他进来,也没跟我客气,径直往我桌边一坐:“明日你打算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我明知故问,心下却急速思索起来。
“自然是今日他俩的分歧啊!”他有些气恼地睨我一眼,“你可别揣着明白当糊涂,这俩人今天吵得那么凶,你是怎么想的?现下若是站错了边,只怕会引起很大的变故。”
我自然懂他的意思。
总共开会的不过四人。
连大悲宫之前的旧人也没参加,也就是说,这个争论,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都只能烂在我们的肚子里。
垂眸思忖良久,祝洲也和我一样默然没有出声。
这个问题,明日便知晓答案了。
第219章 用旧了的老词
“昨日提议,大家考虑的如何?”林娉婷轻描淡写地道,倒是难得的扫了我一眼。
我记起昨晚喜鹊跟我说的话,心中有些不自觉的焦虑。
“那你呢?还是固执己见?”祝言冷哼一声,倒是叉着腰站在桌边,这次倒是干脆连坐都懒得坐下来了。
祝洲嘛,则是跟我一样,安静地缩在一边,老老实实地像个等待屠宰的兔子。
“什么叫固执?说难听点我这叫突袭,说好听点我这叫兵行险着!再说,现在一念剑还在魔修手上,你准备怎么办?任由他们拿着,然后跟无名剑一起拿来对付我们?”林娉婷倒是个能言会道的,此刻连摆几个问题,呛得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