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则是抬脚进了另外一间。
“好。”我老老实实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是很乖的。
不过,倒是如她所说,跟她修习,甚是辛苦。
鸡鸣第一声,便起床。这是她对我的要求。
我瘆得慌。
想当年,在我自己的小草屋里,我可是一向都爱睡到日上三竿的。
当然,后来烛月来了,我也才稍稍调整了一下,每日早起了那么一点点,免得被徒弟嘲笑了去。
可鸡鸣第一声嘛……恕难从命。
然后第二天我就被揍了。
可怜我一大把年纪了,还得被一个小姑娘摁在地上揍屁股。
我还要不要面子的啊?!
当然,这个小姑娘看着年纪轻轻,但从秦贤对她如此恭敬的情况来看,搞不好她年纪比我还大些呢。
屁股被她揍得生疼,直到我连连告饶,且发誓自己以后绝不晚起之后,她才站起身来拍拍手。
我揉了揉吃痛的屁股:“我要拜你为师吗?”
景云愣了一下,垂眸半晌,才道:“不必,你若是要叫,便叫我师姐吧。”
我愣了,这可生生给我提了一个辈分啊?
既然她都不在意,我也便开始叫她师姐了。
她说要教我剑法,我想着,这样也好,将来我也可以不用在烛月的匕首下吃亏了。
长泪估计还在烛月那儿,所以我用了她给我的桃木剑。
我原以为桃木剑嘛,怎么也重不过我那铁剑长泪去,可偏偏就这么稀奇的,桃木剑刚入我手,我便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地上。
景云道:“桃者,五木之精,亦称仙木。入手是重了些,对你修习却是大有益处。”
我咬咬牙,双手握着剑柄,才堪堪拿起:“好的师姐!”
景云:“……”
“师姐,怎么了?”我有些好奇于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这几日先练习举剑吧,等你能单手拿起了,再来找我。”
说罢,她便回了屋子,还关了门。
我有些愕然地站在门外,所以,这是随我咯?
老实讲,我真的是极想趁此机会溜走。
可我老觉着这院子里肯定是布下过层层阵法的,毕竟也是仙人的居所。
倘若我成功溜出去了,倒也罢了。
万一我又被她给抓着了,我岂不是……
想想被她揍屁股的画面,我就觉着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咬着牙,行吧,修道之人,哪有怕吃苦的?
一遍不行,我就多练几遍。
总归有一日,我是可以举得动这桃木剑的。
事在人为。
我倒是当真能单手举剑了,虽然举得有些颤颤巍巍的。
可当我举着剑兴冲冲地找师姐炫耀的时候,她却只是淡淡地看我一眼:“举剑,靠的是精气神,更靠的是与剑心神合一。倘若完备了这两点,再重的剑,也能举得起来。”
我:“……”
“也罢,今日便开始教你吧。”
如此,她便开始带着我修习了,也不是什么花架子剑招,而是教我杀招。
招招致命的那种。
我也问过,修仙不是修身养性、长生不老吗?为何要练杀招?
她只道,这世道,妖物层出,魔道横行,不求长生,只求不要死于非命。
我不大懂。我也是妖啊?她该知道的。
可每每问及此事,她都只是抿唇不言。
我愈发觉得好奇了起来。
除了揍我之外,她还备了戒尺,就如过去那教习先生一般,若我偷懒了,或是做得不好,她便拿了那戒尺来抽我手掌心。
不过,倒也不是很痛,大约是她手下留情了吧。
除此之外,她倒是待我极好。
即便有时我做得不好,她也愿一遍一遍地示范给我看。
每当那桃木剑在她手,仿佛就生了魂。
一舞剑器动四方。
我总惊叹于她的身法和剑术,极快,极准,极要命。
倘若我能舞得如她这般,再学上稍许厉害些的法术,估计那秦贤也便再也不敢动心思收我为灵兽了吧。
“剑法有四:击、刺、格、洗。”
“击,用剑刃前端一至三寸处。”
“刺,用剑尖平刺直取。”
“格,挑剑、挂剑,用剑尖挑开对方的兵器。”
“洗,有平洗、斜洗、上洗、下洗……”
她一招一式地教我,连我握剑的手法也给我纠正了去。
我被她掰扯得有点痛,肩膀也酸,还有那要命的死沉死沉的桃木剑,我连拎起来都是费劲。
也不知为何,我总也无法感受得到那桃木剑,也无法像她那般挥洒自如。
桃木剑太沉,沉得我几乎无法练下多少剑招。
她似乎也有些无可奈何:“好了,不要勉强,慢慢来。”
我有些丧气。
不过,即便是我一日最多只能练下两个时辰的桃木剑,她也未多责怪我。
反而是趁着我手酸得提不起剑来的时候,会教我一些御敌的术法。
原先我会的,不过是一些大悲宫基本的术法,虽然也能比许多修仙者强些,可景云教我的术法似乎更厉害了不少。
比如这藤蔓之术,在我的口诀之下,藤蔓不过堪堪生长起来罢了,谈不上对敌,更是长得歪七扭八,何谈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