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巧舌如簧,能言快语,她自叹不如。
逼仄的空气碾压这偌大的卧室,有那么一瞬间沈清觉得,空气中剩下的只有二人怒火的呲呲声。
陆景行深眸如渊,怒火中夹杂着一丝丝冷漠,一眼望不见底,冷硬的五官最让人畏叹。
陆景行在抱怨,抱怨沈清过多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她不服,她何尝没陪他?
每日下班直接回家,应酬不过是偶尔才会有一次,每逢周末她去总统府陪苏幕,说不好听点,还不是因为这男人想着每日周末中午能跟她一起吃顿饭?
她说许言深,好、这个暂且不谈。
在来什么狂蜂浪蝶,即便是狂蜂浪蝶她们也是清清白白的利益关系,利来则聚,利走则散,
陆景行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些?
沈清沉吟片刻,一滴清泪啪嗒一声落在被子上,如同一朵小花似的,晕染开来。
随后清冷嗓音从喉间溢出来;“出去。”
简短的两个字,已经证明她此时并不想见到眼前男人。
而陆景行,似是知晓沈清回如此,每每这样,别人吵架都能在争吵中解决问题,而在沈清面前,他提出的问题永远得不到解答。
男人冷嗤一声开口,也不管自家爱人是否有孕在身,当真是转身出去,冷硬的面色足以代表一切。
陆景行转身走了,卧室只剩沈清一人。
原本一触即发的气氛也降了下去。
沈清静坐在床上许久,而后弯起膝盖将额头抵上去,无声落泪。
她与陆景行之间还是存在问题的,看似表面一切都好了,但实则,那股子不信任,还依旧流淌在心底。
而最为盛的,应该是沈清。
她自己万分清明,倘若是高亦安与陆景行摆在眼前让她信一个人的话,她会选高亦安。
只因高亦安从未欺骗过自己。
而陆景行,也明白。
这日晚,陆景行在书房坐了整晚,天亮启程去总统府,上午十点,徐涵回到清幽苑,沈清此时正坐在客厅,面色恹恹,无半分精神。
只见徐涵进来同南茜道;“先生要出访他国,让我回来收拾工装。”
说这话时,他还刻意压低了嗓音,生怕沈清听见。
但她还是听见了。
南茜更是过多望了她一眼,而后带着徐涵上楼。
“先生怎好端端的出访他国了?”南茜问。
“阁下的安排,”徐涵答。
“先生让我跟你说,照顾好太太,饮食要如常,不能依着太太性子来,还说让南茜度多费些心,”徐涵将陆景行的话语带给南茜。
南茜闻言,苦恼的紧;“我哪里有这个本事哦。”
这夫妻二人每争吵一次就要大伤一次,而后只听南茜嘟囔道;“女人怀孕了本就脾气不好,先生也是,不知晓让着点,太太都坐一上午了,早餐也是吃了些许,这会儿整日不开口跟人言语,就怕孕期抑郁。”
南茜将心中担忧说出来。
徐涵回去时,将这话带给了陆景行,男人闻言,头痛的紧,靠着椅子揉着鬓角。
中午,沈清依旧未动多少,南茜急,一个电话打给了苏幕。
避重就轻跟苏幕讲了番,那侧人开口道;“你先照看着些,晚些让你家先生回来。”
实则今日、苏幕与陆琛一同出访他国,此时她正在陆琛办公室等着他会议结束便走。
半小时后,陆琛回来,苏幕冷脸询问:“景行也要去?”
“恩、”男人应允,迈步至办公桌。
“去不去很重要?”苏幕问。
“建交好时期,你说重不重要?”陆琛反问,苏幕闻言,眉头紧锁了些,
“清清一个人在家,”苏幕道。
陆琛闻言,听了手中动作,侧身望向苏幕,半晌之后拧眉开口道;“带上一起?还是让景行不去?”
这话问出来,带着几分阴寒。
上位者当真是不把儿女情长什么的放在眼里。
跟着一起去?沈清身体不允许,长途飞行会出意外,让陆景行留下来,似乎也不大好,毕竟建交好时期。
“我留下来,”言罢,陆琛面色黑如锅底。
冷沉沉的眸子盯着苏幕许久,久到空气近乎凝结,而后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苏幕答。
“缺一不可,”男人冷沉着嗓音开口,而后许是觉得这话语不够有震慑力再度开口道;“苏幕,你不是小孩子了,知晓事情轻重缓急,国家利益,岂是你能当儿戏来的?”
国与国之间的交际访问,行程在数月前就以确定好,此时苏幕说不去?打的是人家对方的脸面。
陆琛自然是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这日下午,陆景行飞他国访问,徒留沈清一人在清幽苑。
争吵过后的分别总显得那么难熬,沈清连续多日未曾开口言语。
除了公事上必要的事情之外,鲜少能听见她话语的时候。
直至某日,章宜觉得沈清情绪不大对,但询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困惑之际,询问傅冉颜,后者道;“不会是吵架了吧?”
章宜心里一咯噔,想着陆景行似乎也不是这么不识相的人啊!都怀孕了还吵架?
这日下午下班,章宜拉着沈清去了傅冉颜公寓,三人在一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了个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