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男人一生爆喝;“干什么?”
围在门口的人听闻声响,刷的一声将视线落下来,而后一秒钟的功夫站直了身子,站在第一个的人欲要敬礼,却发现自己右手正挂在脖子上,而后换了左手,一声铿锵有力的招呼声响起;“首长好。”
“滚。”
男人心情不好,老婆不能吼不能骂,这群糙男人没那么讲究。
“就滚,”众人瞬间做鸟兽散。
屋内几人听闻们口声响齐刷刷回眸观望。
沈清进来时,明方杰与章宜个占据一张病床,屋子里站着程仲然与俞思齐傅冉颜三人。
明方杰挂着胳膊,章宜包着脚,远远看着,跟大清朝那些裹脚老太太似的,
“你怎样?”
“你没事吧?”
二人相见,第一句话同时从询问出口,沈清担心章宜,而章宜同样是担心沈清。
这二人,多年好友,其中感情早已不能用深厚二字形容了。
俞思齐见此情此景,将目光落在了一旁陆景行身上,见男人满身疲倦带着沧桑,抿了抿唇,
深邃的眸子沉了沉。
“小伤,没事,”章宜笑答。
而沈清闻言,心头阵阵抽疼蔓延开来,伸手揽住章宜肩膀,低垂首充满歉意的三个字从喉间溢出来;“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替我受了苦。
对不起,跟着我,让你卷入斗争中来。
对不起。
静谧的病房里沈清的哽咽声显得尤为清晰。
章宜心底一抽,良久之后,缓了缓心神,抬手拍了拍沈清后背,笑道;“你多给我放几天假,最好还是带薪的那种。”
“对不起,”沈清再度开口,眼眸中泪水不自觉益了出来。
“好了好了,”章宜全程笑眯眯的看着沈清,尽量不让自己情绪有何不妥当之处。
而一侧站着的两个男人们,算是知晓,这件事情沈清已经知道了。
不约而同的视线落在陆景行身上,带着一股子男人们之间才会有的宽慰,程仲然伸手拍了拍陆景行的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
而沈清呢,她不敢告知章宜这件事情是陆景行一手策划的。
她怕,怕说了之后,章宜会弃她而去。
她这一生,知己好友并不多,章宜是其中之最。
怕失去,很正常。
可若是不说,沈清觉得自己应当是算不上什么狗屁好友。
张了张嘴欲要言语,章宜却抢先一步开口道;“你也看见了,我没事。”
说着,伸手擦了擦沈清面颊上的泪水。
“别哭了,小心到时候像你,成了个哭包,那样可烦了,”章宜说着,视线下移落在沈清肚子上。
后者一声冷笑,当真是又哭又笑。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明方杰见此,一阵无语望天。
一侧的傅冉颜见此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脱了脚上高跟鞋砰的一声砸向躺在床上的明方杰身上。
紧随而来的是一身惨叫。
“你他么是个什么东西?啊?带着一个女人在林子里上演夺命狂奔,不是你老婆你不心疼是吧?你自己就吊着个胳膊却让她的脚包的跟粽子似的,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傅冉颜叫骂声再度响起,沈清抽泣着望向她,眼眶中蕴含着一股子热气。
而章宜,嘴角抽搐。
又来了。
这傅大小姐自从进病房就没准备放过明方杰,若不是打不赢,只怕是恨不得能掐死他都是好的。
“你特么发什么神经病?老子招你惹你了?”明方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脾气爆起来也是臭的很,可对上傅冉颜,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你把我姐们儿弄成这样,你特么还有理了?”傅冉颜叫嚣着跨步向前欲要过去抽她,却被站在一侧的俞思齐猛然拉住其臂弯。
“算什么鸟东西你,”傅冉颜伸着食指指着明方杰,言行举止可谓是要多不礼貌有多不礼貌。而明方杰这辈子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被女人用高跟鞋砸过脸。如此想着,暴脾气上来了,猛地掀开被子起床欲要与傅冉颜动手。
后者见此,丝毫不让。
“穿着军装真他么以为自己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了?你特么要是有点本事能让一个女人伤成这样?怎么?想动手啊?你打啊,打完老娘就去登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你特么不过就是个穿着国家制服的衣冠qín_shòu。”
这日上午,覃喧给沈清拨了通电话告知章宜未归之后,辗转通过高亦安联系到傅冉颜询问章宜有没有跟她一起,彼时傅冉颜还在梦周公,好梦被打断本是要狂躁的,结果覃喧将事情告知时,她连鞋都没穿踩着地板奔想傅易寒房门前,砰砰砰的将房门砸的震天响。
半晌没动静,猛然抬手扶额。
上班时间,傅易寒怎么可能在。
于是乎,辗转找到公司,还未上去便接到覃喧电话。
起因是章宜给覃喧打了通电话,说不舒服,今日在医院,不来了。
傅冉颜就着号码拨过去问了地方,这一来,哪里是不舒服,她就是差点被人给整残了。
“你在给老子说一遍?”论嘴皮子,傅冉颜出了名的骂街高手。
饶是部队里最为甛燥的明方杰都不是她的对手。
说来也是,傅冉颜长期与猪朋狗友厮混在圈子里,接触的人事物比部队里的明方杰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