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原本站在门旁的男人迈步过去,拉出秘书临走之前摆放好的椅子,扯了扯裤腿坐下去,姿态高雅,目光一如往常带着轻蔑。“躺在病床上还忙工作,是不是该给陆董发一个最高劳模奖?”“高董给我发吗?”男人冷嗤一声,及其不屑;“你要是为我挣钱,别说是劳模奖,爱国奖我都能给你发出来。”爱国奖,恩、应该是及其简单的三个字了,但陆槿言听在耳里却是那么的不是滋味。
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他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不在瞎扯直奔主题,高亦安也好,陆槿言也罢都想快些结束这场交谈。
这也是他们之间商量事情的一贯准侧。
病房里气息沉沉,出去这二人一本正经商量事情的声响,在无其他声响。
一番交谈结束,欲要离去时,高亦安起身说了如此一句话;“人生如果没有跌至起伏,便不会看清一些东西。”
“过来人?”高亦安简短的一句话语迎来的确实陆槿言冷着嗓子的一声询问。
触及到陆槿言的目光,男人背脊一僵。
心里顿时闪过一句话;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
过来人?行至他们这个高度的人谁的故事不是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说过来人这三个字,无疑是讽刺的。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彭副总统在楼下。”
言罢,伸手推门出去。
人这一生,没有经历一些刻骨铭心的伤痛是很难独自行走的,她们最不该的是站在权利之巅还去肖想什么劳什子的感情,无非就是自找死路。
你生来就是王者,已经优于常人,却还妄想在这个基础上在进一步成为人生赢家。
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必然会关掉一扇窗。
若是门和窗子都为你开了,那只能说明你人生已行至尽头。高亦安简短的几个字让坐在床上的陆槿言心头猛然之间一抽搐。
似是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猛然之间被人握在掌心似的。
太过难熬。
在楼下,在楼下。
已经如此决绝了,还不够?
这夜、高亦安去了又来,未曾过多停留,不过是数十分钟额功夫,离去时,他前行的步伐停在了黑色迈巴赫前,静站数秒,视线落在车内,片刻之后,转身离去。
而车内人,自然是将他此番动作尽收眼底。
元旦,沈清回了江城。
清晨醒来,陆景行已不再,这种时日,在他回了首都之后时常发生,她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是未曾询问,陆景行清晨跟管家“串通一气”未曾发挥到作用。沈清离开时,仅是给男人发了通短信。
但、陆先生未能及时看见。
待想起自家爱人时,拿起手机才看到信息。
很简单的一条,【回江城了】陆景行看到,已经是四五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一通电话过去,沈清坐坐在车里往茗山别墅而去,男人声响淡淡柔柔,轻声言语询问,沈清一一作答。
“早点回来,”此时,他说不出什么“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温情话语。沈清离了首都回江城,足以让他没有丝毫安全感,即便儿子此时依旧在首都。
二人聊了几句,话语不多,陆景行现行挂了电话,只因这会儿正忙之时。
这日、到达江城已经是中午光景。
许是沈南风提前打过招呼,沈家已经备好午餐。
餐桌上,沈风临似是心情颇好,笑意不断,与儿女交谈之间更是彰显慈父之温慈。
这日下午时分,沈风临带着沈清与沈南风兄妹二人去了东方山寺庙,说是新年祈福,但实则,不过是想去为严歌谣续长明灯而已。
一行四人,未有沈唅不知晓其中真谛。
摆过大殿,沈南风唤来沈唅避开了父女二人,带着她在寺庙里转悠,聊及唐晚在医院的情况,沈唅微微哀伤。
同沈南风说着自家母亲分情况,沈南风听着,面色平平,但心底,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些事情,太过清明,便足以让人分不清方向。
祈福殿内,沈清跪于蒲团之上,沈风临站在身侧,二人静默无言。
谁也未曾开口言语。
良久,沈风临出去,正当她欲要起身离开时,身旁有一身影直直跪下,手中握着香火,对着前排墓碑行叩拜之礼。
动作平常的好似无数次上演过似的。沈清侧目望着身旁男人,落在一侧的手微微缩紧,带着些许凉意。
当初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只想,熟识沈清的一切,帮她完成所有遗憾。
一番叩拜结束,他起身,望着沈清,伸出手,后者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将手递了上去,在面对沈南风时,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敢太过随意。
寺庙之行结束,因着沈唅的提议一行人去了医院看唐晚,沈清呢?
她未曾进去,只是寻了个借口在医院旁找了间咖啡馆静坐些许时候。本就是她亲手将唐晚送进去的,这种时候在去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她,说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也不为过。
来来往往之人,或许不乏以前商场上的合作人士,见她坐在次数,有些片刻呆滞,而后迈步前来打招呼,言语之间一如往常那般客套。
她本是想清静清静,但无奈有人前来攀谈,虽不想,但不回应或许显得有些许不礼貌,便也算是耐着性子会了几句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