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从一开始,她们的关系从未缓和过。“如果你是陆家人,你便不会觉得我干的这些事情伤天害理。”“可惜、我不是,”她只怕是永远也理解不了老爷子这种所谓的说法。
屋外、艳阳高照,热浪冲天,屋内气氛一度零下。
二人之间的关系僵硬的不能在僵硬了。
老爷子将手中杯子搁在膝盖上,笑看沈清,话语虽说温慈,但却是字字扎人心。
“从一开始,景行说娶你的时候,陆家人看中的便是你的经商能力,不然、你以为仅凭你的身份能做的了这第一夫人?这世间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结婚生子谈恋爱每一样都有目的性,你说陆家人现实,但你从未说过你自己现实,你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时候是将人逼至绝境甚至是地狱,比起你,我似乎并未将你逼进地狱。”
老爷子语速不快,甚至是刻意说的很缓慢,让沈清能停听的清清楚楚。
“你不弱,你本可以依附陆家将自己变的更强大,但你却偏偏选择了最艰难最愚蠢的一条路。”“所以你今天是来笑话我愚蠢的?”沈清接过他的话语直接反驳回去,老爷子闻言,笑了笑,而后摇了摇头。
“不、只是想让你看清现实而已,”看清在陆家只有顺着这条河流走的人才能活的身心舒坦,若是之一逆流而上,不会有好果子。“婚姻本身就是一个相互谋取的过程,”他接着道,话语直白,直白的沈清不想在开口反驳他半分。
仅是这么淡淡袅袅的看着他,不言不语,对于他的话语似是选择了主动屏蔽。“你能保证你未曾在这场婚姻里面谋取任何东西?最怕的是最贼的喊捉贼。”
这场婚姻里面沈清也好,陆家人也好都有所谋取,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清白的。“我谋取的是生存,而你们谋取的是利益,”沈清反驳,怒目圆睁,连语气都变得不似刚刚那般平稳。倘若一开始不是陆家人在自己身上谋划何,她怎会开始这一切?“你又何曾知道我们谋的不是生存?不过是有些人的生存看起来简单,而有些人的生存隐晦而已。”
第四百二十六章 送不出去的礼物
二人交谈,看不见的硝烟四处弥漫。
客厅内,沈清与老爷子二人似乎谁也没有简简单单的将这场谈话当成闲话家常,更多的是抓着对方痛处不放手。沈清静默需要笑望他,冷声开腔,“真是为难,你们陆家人谋生谋到我这里来了。”
老爷子闻言,眸光微眯,盯着沈清泛着寒光。
“说出去要脸?”她反问,话语嘲讽。
“我何德何能让天子家族在我这里谋取生道,”她再度开腔,话语依旧难听。
似是故意如此,就是想让老爷子不好过。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出在我跟前是为何事,在恶化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想让我理解你,你不过也是在谋生而已?”“不管是前还是后,似乎都不大可行,”她冷笑出声,话语狠历,带着冷傲。
他为老不尊,自己又何须在估计什么长辈晚辈之间的礼仪?
空谈。
“你的高傲资本,到最终会让景行寸步难行,”沈清的姿态太过高傲,高傲到陆景行这个一国总统将手伸到了商场上去为她谋取利益。
老爷子缓缓起身,居高临下望着沈清,视线淡淡平平,“无论你们之间是爱还是不爱,到最终都改变不了站在一条线上的事实,沈清,你在陆家受的苦难,大部分来自于你的高傲与不肯屈服。”“我凭什么屈服?凭你陆家的背景还是凭你的阴险手段?”她话语憎恶,怒目圆睁瞪着老爷子,眉目间的怒火掩都掩不住。
老爷子深谙的目光静静望着她,就好似有千言万语道不出口似的,后者一声嗤笑。“秦妈……送客,”一声高呼响起,足以彰显沈清的怒火。
不屈服是因为她有不屈服的资本,高傲是她的人生历练给她的结果,与他何关?教育自己?有什么资格?
凭着他多年前是一国总统还是凭着他年长自己的年纪?
无论是哪一样,他都没资格开口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指点人生。
一样米,百样人。
他算个什么东西?
她为了陆景行拔了一身尖刺,到头来陆家人竟然给她如此评价,叫她怎能不气愤,怎能不怒火中烧。吃力不讨好?
还是你给的太多了,让他们以为这成了理所当然?
斗米恩,担米仇。
是这个道理?
她若真是高傲,当初就不该软了心爱上陆景行,她若真是不肯屈服,便不会住进总统府,这一切?难道不是妥协?
难道不是为了家庭做妥协?
老爷子如此话,着实是让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哐当一声,沈清砸了手中玻璃杯,一旁抱着孩子的佣人吓得不敢上前,本意是要下楼的人最终抱着孩子又上去了。
唯恐这位怒气冲冲的太太将怒火撒到孩子身上来。
会吗?自然是不会的。
她不过是需要一个发泄口来发泄这些怒火而已,仅此而已。
这方、陆景行坐上了总统的位置,但上任仪式,迟迟未曾举行,对外,声称陆琛身体不适,对内只有他自己知晓为何。
总统府办公室,陆景行正在同俞思齐与程仲然二人商量公事,余桓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