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俞思齐跟程仲然四目相对,纷纷沉默。
这事儿、只怕是不好办了。
老三说的话,太过清明。
他们二人怎会不懂。
此事,不lùn_gōng私,交给总统府解决是最正确的方法。门外,沈清前进的步伐僵在原地好久,久到陆景行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堪堪回神。
“怎么不进去?”
“有点想上厕所,”她知道,基地办公室那没有洗手间。
陆景行忘了她一眼,带着探究,可即便如此,还是带她去了洗手间。
再回来,办公室里探讨已经结束,陆景行带着人进去,俞思齐跟程仲然望着沈清的面容稍显尴尬,可后者,似是看不破。
到底是真看不破还是装看不破,似乎有待考证。
“人呢?”陆景行问,话语凉凉。
“在后面关着!”俞思齐答,起身迎着他去地方。
“你坐,等下我,”陆景行随着俞思齐走了两步才想起沈清,转身交代了这么两句,继而想到什么,望向明方杰道;“有水吗?”明方杰点头。
只听陆景行在道:“热的。”
他当然知晓这个热的是给谁的。
一场机场围追,有人死了,有人活着,但活着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抓到了首都基地,等着他们的,也是酷刑。
他们打着彭家的幌子机场围追沈清,但实则是吗?
并不是。
彭家的余孽,陆景行早已将人赶尽杀绝清除干净,此时在冒出余孽?实在是不靠谱。
“说了吗?”他问。
“没说,之所以知道时沈清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是顺着这群人的电话找到了蛛丝马迹,不久前他们这群人中有人曾密切的跟沈清身旁人通过话,且今日就有记录。”
陆景行眉头皱了皱,面色凉了半分。
是他大意了,沈清身边放了个定时炸弹,他竟然是在事发之后才知晓。
实在是大意。
“人呢?”
“稳着在,怕你要将这件事情交给沈清解决,我们都不敢贸贸然行动,”俞思齐直言的话语让陆景行脚步一顿,昏暗的走廊里,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是件很诡异的事情。
比如这会儿,俞思齐望着陆景行的目光带着疑惑。
“不能将这件事情交给沈清解决?”他问,话语温凉。
俞思齐左右是跟随陆景行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有些话也没那么多估计与前思后想,反倒是妥妥说出了心中想法。
“这件事情,在你手上才能发挥最大功效,放在沈清手里,亏得慌。”
一国总统夫人机场被围追,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倘若是平平淡淡结束,怎是亏得慌,毕竟付出了血的代价啊!
陆景行笑了,伸手拍了拍俞思齐的肩膀,笑的一脸深沉。
亏?
不不不不不、倘若是这件事情能挽救他与沈清之间逐渐皲裂的感情,怎么说,都是值得的。
政治场上的事情他有的是方法解决,但沈清的这颗渐行渐远的心,不怎么好拉回了。
如此想来,陆先生一点儿都不觉得亏。
反倒是觉得这是老天送给他的一次机会。“笑什么?”俞思齐问,有些疑惑。他并未回应俞思齐的话语,但俞思齐俨然已经知晓陆景行对此事的处理态度。
这件事情,必然会交到沈清手中处理。
阴暗的监狱里,那些人被绑在柱子上,墙面上亮着白炽灯。
首都基地,一个直属总统阁下的特种部队,这里,最不缺少的是天才军人。
更不缺少那些有些别样兴趣爱好之人。
比如,此时、基地有名的物理先生正在将他新研制出来的一项东西用在这些人身上。
让这群七尺男儿疼的龇牙咧嘴。
“不行啊、屠哥,”俞思齐双手抱胸站在身旁看了许久才漫不经心you悠哉哉的说着这么一句话。
被唤做屠哥的人收了东西,嘴里念念有词的提着东西离开了。
细听之下,似是在念叨这东西到底哪里不行。
昏暗的牢房里,陆景行单手插兜,矜贵无比的站在不远处,犹如财狼般的视线纷纷从众人身上扫过去。
从头至尾,从尾至头。
一个也不错过。
转而,视线落在俞思齐身上,后者给他比了个手势。
陆景行抬腿迈步过去站在那人跟前,阴冷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带着打量探究。
“哪家的?”男人阴沉的嗓音开口询问,带着寒凉。
原本奄奄一息没有任何劲头的人抬眸忘了他一眼,转而视线缓缓落下,嘴角却挂着一丝丝讥讽。
“怎么?阁下杀的人太多,都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了?”
嘲讽的话语砸下来,陆景行不仅没生气,反倒是嘴角笑意更幽幽了。
“我从不杀人,”男人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许是周边无风,并未拢手,直接点燃。
男人眯着眼睛吸了口烟,而后指尖轻点烟灰开口;“死在我手上的人,担不起人这个字。”
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该死之人,无论是在军队,还是在政场。
他从不滥杀无辜,但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有所企图之人。
“你装什么慈悲为怀?不过就是个站在高处拿着屠刀的刽子手罢了,你当真以为你的阴险嘴脸旁人看不透?你为了坐上高位,牺牲了多少人?踩了多少人?又让多少人家破人亡?”眼前这人,指责他的这些事情于他来说都是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