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朝天翻白眼了,但因动作不雅,她忍住了。
沈清深深看了眼陆景行,眸光中的怨言近乎溢出来,想着、罢了,不能同他一般见识。
眼不见为净。
如此想着,沈清起身朝落地窗而去,背对男人。
不看他那副嘴脸或许会好受些。
不生气,生气只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她何须让自己白白难受呢?
不好不好。
身后男人见沈清如此,嘴角笑意盛开。
倘若若是细看,定定能看出那么些许得意的味道。
沈清在前给自己做心理建树,而身后男人笑意渐浓。
许是见自家爱人怒火久久未消,而后缓缓起身朝她迈步而去,伸手将自家人带进怀里,蹭着她的勃颈话语轻轻道;“夫妻之间,得二人携手共进才行,阿幽觉得呢?”
沈清在陆景行看不见的地方翻了白眼,觉得?
一切都是你陆景行在说。
她觉得?有用吗?
只怕是这会儿她说什么,男人都能给她驳回来。
罢了罢了、不能想,想多了脑子疼。
“若是哪里不懂,我给阿幽讲讲,恩?”男人尾音上扬,带着些许笑意,这话的意思是愿意将这些条款一项一项的解释给沈清听,并愿意清楚的告诉她这些条款该注意的事项。
“陆少将平日里工作繁忙,还是不劳您伤神了,”说着沈清欲要掰开男人环在腰间的手。只听男人淡淡道;“第九条,阿幽。”
关于夫妻日常感情:陆太太不得拒绝陆先生的一切亲吻与拥抱。
得、她是不是还要感谢陆景行没有写上【陆太太每日必须主动与陆先生亲密】这一条?
想抱?抱着吧,随便抱,抱到天荒地老我也不动,反正不会少几斤几两肉,你陆景行怎么高兴怎么来。
谁还没个脾气了?
沈清心里有气吗?自然是有气的。
该回商场回商场,该去公司去公司,她要先斩后奏陆景行能拿她怎么办?
怪她自己欠不过,非得跟男人商量,现在好了。
挖了坑,给了陆景行机会让这男人拿着铁锹挥着土把自己给埋了。
当真是心塞,太心塞了。
男人见她满脸郁结,笑了。
许是笑出了声换来沈清一记冷眼,男人适时压下嘴角笑意,避免自己太过猖狂。
此时,沈清眼里的陆景行,当真是欠收拾的很。
得了便宜还卖乖?
占了老大的便宜就罢,还偏生将他那股子高兴显现出来,彰显的沈清更是亏得慌。
如此一来,陆太太能高兴?
冷冽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带着不爽。
“关于矛盾:如果不高兴,有情绪,可以向陆先生发泄不满,禁止离家出走夜不归宿分房睡,禁止伺机报复,禁止独自生闷气。”
沈清拿捏这这句话,望着陆景行的眸子带着狡黠。只听闻其幽幽话语再度开口道;“陆先生今晚怕是要睡沙发了。”
“。…。”
“守则里只说了不分房睡,可没说不能睡沙发。”
“……。…”男人心都一颤,失策、失策。
忘了、沈清也是个精明的人,这协议,应当详细周到如发丝的。
被阴了。
晚间,沈清当真是说到做到,从衣帽间柜子里抱了床羽绒被子出来扔在床上,男人洗完澡出来便见自家爱人颇为好心的将东西都给自己准备齐全了。
站在床边嘴角抽搐,鬓角直跳。
看着那淡紫色的羽绒被只觉得格外碍眼。
看了眼被子,在看了眼沈清,在看了眼被子,在看了眼沈清。
如此两三次之后,男人终究是揉着鬓角无奈开口道;“阿幽、严严冬日,不知晓的人以为你是先冻死我,
这天寒地冻的虽说屋里有暖气,但就单单给床羽绒被是否过分了些?
男人话语出来,沈清才想起什么,而后“哦”了一声,便开始麻溜儿从床上抱起来,抱着被子进了衣帽间,在出来,手中多了床厚实的被子。
陆先生的心肝脾肺啊!都在叫嚣着,他这是娶了个什么东西啊!
精明的时候怼死你,迷糊的时候气死你。
他上辈子莫不是挖了沈清家祖坟了?
怎这辈子时不时被她气的心肝脾肺疼。他看着沈清,手脚利索的铺好被子,完事儿还将异常“好心”的拿了个枕头给他。
不行不行,在看便要气死了。男人深呼吸,而后似是不想见到被气死,俯身拉开床头柜拿着烟出去了。
沈清望着男人无奈的背影,嘴角笑意在其看不见的地方盛开。颇为得意洋洋。
半晌之后,男人一根烟抽完进来,屋内灯光暗淡下去,自家爱人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原以为抽根烟,这被气的脑子疼的劲儿也就过去了,哪里知晓。
看到沙发上的被子,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挖坑埋自己?
不不不、不能就自己一人心塞。
男人将脚丫子从拖鞋中抽了出来,而后抬上床,踢了踢尚未睡着的人。
后者动了动,却未睁眼。
男人在踢,依旧未睁眼。
索性,他也没了那个性子,伸手将人从床上捞起来,抱着人躺进了沙发里,其动作快速道让沈清来不及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