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余穗也听见男人的声音。
最开始是惊讶,再然后,舌头比她的大脑先有反应,她用双手抓着手机,迫不及待地问:“阿黎,你身边怎么还有男人?”
听声音的清晰程度,显然离得很近很近。
唐黎已经把手机话筒捂住。
听筒里,不断传来余穗的“拷问”:“是你那男朋友吗?”
“你们昨天都在一起?”
“昨晚上,你们是不是踢球了?”
唐黎听懂余穗说的“踢球”,贴着手机的耳根热起来,余光扫了下宋柏彦,见他在看报纸,她才回答余穗:“这么热的天,球有什么好踢的,如果你想去踢就去吧,回头中暑耽误工作,还是得扣工资。”
余穗:“……呵呵。”
“先这样吧。”唐黎准备结束这通电话:“其它事,等我到剧组再说。”
“别啊!”
余穗的嚷嚷传来:“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呗。”
唐黎想说不用,宋柏彦突然抬头看来,温润深邃的眼眸,夹杂了几分关心:“不打算让司机来接?”
“……”唐黎继续捂着话筒,回望宋柏彦:“来山庄,不太好。”
宋柏彦嘴边有了笑:“哪里不太好?”
“会被发现。”
“既然是你助理,又是大学同学,有的事她迟早会知道,只要信得过,早些日子告诉她,不是什么值得紧张的问题。”
“我什么时候紧张了?”唐黎为自己辩解。
宋柏彦只是笑,尔后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开腔:“确实没紧张,是我对你的言行做了错误解读。”
这句话,还不如不说。
唐黎望着宋柏彦:“那我真叫她来接我啦?”
宋柏彦刚才就已经表了态。
挂电话前,唐黎对那头的余穗道:“我在云栖山庄,你让司机开车过来吧。”
余穗坐在保姆车后排,大脑迟钝了几秒,等听筒里传来嘟嘟忙音,她才反应过来,云栖山庄不是什么高档小区,是某个大人物的私宅,先前总统大选,云栖山庄还在新闻里出现过。
唐黎吃过早餐,被宋柏彦牵着手,在主楼外的回廊散了会儿步。
用宋先生的话来说,饭后走路,有助于消化。
八月中旬,即便是早晨,依然难掩炎热。
宋柏彦却表现得极有耐性。
到后来,唐黎也被这份耐性感染,剔除心头的烦躁,继续往前走,没再出什么汗。
半小时以后,保姆车驶进山庄。
余穗看着两旁的景致,只觉得熟悉,好像以前来过这里。
等她下车,瞧见那栋主楼,终于想起来,不就是她被注射毒品、唐黎带她过夜的地方!
没多久,佣人引她进屋。
路上,余穗的思绪缠绕成一团,各种猜测都有。
当她真的看到宋柏彦,右脚绊到玄关处,差点摔跤不说,还带翻鞋柜上的花瓶。
幸好她眼疾手快,及时扶住。
宋柏彦正站在客厅门口,左手拿着座机话筒,听到动静抬头,瞧见唐黎那个形容拘谨的同学,他的眉宇舒展,态度称得上和善:“唐黎在楼上冲澡,你先坐,也可以上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