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言,字字句句无不在置慕婉于死地。
瞧着于绯诗为自己如此跟皇后叫嚣,慕婉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急忙拉着于绯诗,
“我说过,我没有推她。还有绯诗,此事与你无关,皇后娘娘仗势欺人,我不过区区玉阳王妃自然无力违抗。但你,实在是无需要因为我而去抗争。”
“慕婉。”听着慕婉心生倦意,于绯诗更加的心疼。知道皇后今日是铁了心肠,索性也硬下心来,道,
“既然如此,那我陪你跪,如果要治罪,我是你的妹妹又是后宫妃嫔。是我将你带进宫的,所有的一切皆是我教导不严,若是有罪我罪加一等,哪怕死都是我陪着你。”
“你……”没想到于绯诗如此固执,皇后因于绯诗坚硬的言辞,震的微微松懈了眉眼。咬了咬唇,皇后甩过衣袖,转身折回昭元宫内,
“既然妹妹想作陪,就陪着吧,别说本宫欺辱了妹妹。”
“绯诗,你何苦呢?”亲手抚上于绯诗的手,慕婉蒙着泪看着于绯诗,
“我一个人被罚也就罢了,你何苦陪着?”
“不苦,一点都不苦。”于绯诗笑着回答,
“不能把你救出来,我就这样陪着也是极好的。”
“傻瓜!”
一丝丝感动,从慕婉的心底油然而生。晶莹的泪光在漆黑的暗夜里,显得格外明亮。像是两枝相互扶持的双生花一般,于绯诗跟慕婉相互倚靠着,跪在昭元宫前闷热的夜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寂静中猛然响过一记惊雷,一道明亮的闪电恍若一条银色的小蛇,将浓厚的夜空撕成两半。昭元宫的翘起的檐角在突如其来的明亮中,闪现出骇人的压迫。
哗啦啦的,电闪雷鸣之后,狂风骤雨倾盆倒下。
打在人的身上,沉稳稳的疼。生怕慕婉会有任何的闪失,于绯诗靠过去紧紧的抱着慕婉,想用自己瘦弱的身躯帮慕婉遮挡暴雨,
“慕婉,靠过来。”
看清于绯诗的动作,与两人一同跪在身后的奴才也急急忙忙的靠过来,将慕婉护在身体下。
“不要这样,你们不要这样。”众人的举动,在慕婉早就极酸涩的心底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疼的她眼泪喷涌而出,
“我不要你们这样。”
“别闹。”于绯诗不为所动的答,
“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你的孩子。这么大的雨,你是有身子的人呢。”
一句话堵过来,堵的慕婉哑口无言。
又是轰隆的一声,在雨帘中吹起的狂风灌入昭元宫中,吹的云帷胡乱飞窜,野蛮的扫灭几盏凤鸣灯。雨柱随之飘进来,像一条被解放的怒龙,唬的宫里的奴才们大惊,七手八脚的跑过去关上纱窗。
稍微看了一眼窗外的风雨,微弱的担忧漫上玉燕的心头,悄悄靠近到皇后身旁,小声提醒着,
“娘娘,这样的天气,若不让玉阳王妃跟于妃先回芳华宫吧。毕竟王妃怀着身孕,若真出了什么事儿,那可是……”
玉燕所言,皇后当然知道在理,但心中的一抹盘算又没有着落,实在不愿意这个时候落了空。
憋着心中的一丝忐忑,皇后深深的拧着柳眉。
没等的皇后做出任何的决定,宫外的奴才高喊一声,
“玉阳王到!”
不过一声话落,良钥步伐匆匆的闯入昭元宫中。湿润的雨意被宫门挡在宫外,雨滴淌在他的衣袍上,深色的朝服,在灯光下晕开一团水渍。像是刚刚研好的墨,乌沉沉的一团。
径直走到皇后跟前,良钥一把跪在地上,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
“王爷请起!”见到良钥前来,皇后的心总算松下半分。散开的柳眉,松懈出一抹笑意,看着玉阳王,
“王爷前来,可是为了王妃。”
也不跟皇后客气,良钥站起身后,直接就开口回答,
“正是。明人不说暗话,郑家跟娘娘所求,本王应下便是,无非就是攀了亲。娘娘也不必折腾这些个不堪的手段,来折辱微臣的妻子。”
“你……”过来的时候,看着慕婉雨幕下苍白的脸庞,揪的良钥的心搅成一团。看着冷若无情的皇后,良钥做不出好的脸色来,极为不敬的开口。一句话下来,堵的皇后非常的气闷。
没待的皇后把话说完整,玉燕先喝一声,
“放肆,王爷再怎么尊贵,还能对皇后娘娘无礼么?”
“够了。”良钥本就是浪迹江湖,洒脱惯了,见着宫里头那些个龌蹉的手段甚为不屑。特别是看着受苦的慕婉,还有自己的无可奈何。更加的轻视跟嘲讽,
“把你们那些装腔作势的架势都收起来吧,不就是想逼的本王低头么,本王都答应你们了,本王能带本王的王妃走了吧?”
“自然。”忍着心底的怒火,皇后冷声答,
“只是,王爷空口无凭,本宫如何能相信王爷所言?若是本宫放过王妃,反而被王爷摆上一道,本宫岂不是得不偿失?”
“皇上明日会下旨。”不想多费唇舌,良钥轻飘飘一句。
听闻良钥说易无风会下旨,皇后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