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秋叶含着讽刺的笑意一般迎向皇后,携着点红还有秋果,恭恭敬敬的给皇后欠了欠身。红唇一翕一合的启开后,说出口的话中不似宫女该有的卑微,
“娘娘英明,奴婢等先行告退。娘娘您是知道,奴婢等奉命照顾皇贵妃,若是皇贵妃出的何事儿,陛下怪罪下来,奴婢等可都担不起呢。”说完,再次福礼后,才是跟秋果及点红一同离开清华台。
秋叶的语气算不得严厉,反而是轻忽的,听到皇后的耳朵里,倒是呛起沉重的胁迫。不是听不懂,而是太过明白。
促狭的凤眼底瞬间流潋过迟疑,皇后已经迈开步子,转头跟随在自己身旁的玉燕道,
“来人啊,本宫亲自送皇贵妃去太庙。”
“娘娘?”为皇后的话生出万分的疑惑,玉燕怔住的眼眸逗留在皇后身上许久。回神过来后,才急忙的跟上皇后已经走出去的脚步。
“娘娘!”不明白皇后为何会忽然生出此意,洁贵嫔心中不服,朝着皇后的背影唤过一声。无奈皇后恍若未闻一般,看都不看洁贵嫔一眼,直直的追着于绯诗的身影,往太庙走去。
皇后一走,眼下的宴席必定是继续不下去了,慧妃站起身来,将前来的宫妃们都遣散回宫。
径直的追着于绯诗的脚步,皇后一同来到太庙中。
如皇后所愿,于绯诗入的太庙后,在易家先祖的灵位前的蒲团上跪下身子,双手合十,虔诚的祈起福。不是不知道皇后随着一同进来,而是于绯诗故意当成不知。
感觉到于绯诗对自己的敌意,皇后迈开碎步,走到于绯诗身边的位置,亦是跪下身子。眼睛与双手一起合上,红唇却是缓缓的启开,
“妹妹可是怨恨着本宫?”
“臣妾不敢。”简单省略的,于绯诗答,
“娘娘公正严明,治宫严谨,臣妾无话可说。”
“本宫就知道,妹妹必定是埋怨着本宫的。”如若轻叹出来的靡音,皇后的声音中带着沉沉的无奈与幽怨。凤眸睁开时,眸底潋滟着甘苦的凄色,
“妹妹若是出了何事,本宫自是也不能安宁的,在陛下离宫时本宫就已经跟陛下立下军令状。用性命护的妹妹平安,此番惩处妹妹,一来是要给洁贵嫔交代,二来自然是要保妹妹平安的。”
“呵呵。”听的皇后不得已的体己话,于绯诗忽的笑出声音,
“娘娘费心了,那把穿云箫倒是挺精致的。臣妾在想,若是臣妾死在刚刚的台上,到时候罪魁祸首必定也是洁贵嫔,怎么会跟娘娘拉上干系。娘娘您说呢?”
一时间,被于绯诗问的哑口无言,皇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停顿好一会儿之后,皇后才是平定心底的骇色,脸上做出不敢相信的严厉怔色,
“还有这事儿,那洁贵嫔真是太胆大妄为了,本宫立刻就让人彻查此时,若真是如此,本宫一定要好好的治她的罪。”
“不必了。”哪能不知道皇后只是说的好听,于绯诗可是丝毫都没有听入耳中。只是在唇角轻撇起微薄的轻蔑与讽刺,吟出一句,
“索性也没有什么事情,皇后娘娘就当是为臣妾腹中的胎儿积德呗。当然,只要他能活着出世的话。不过,臣妾自怀孕来,脾气都是不大好的,若是臣妾的孩子没有了,那臣妾定要那人血债血偿,相信陛下跟臣妾也是一样的想法的。毕竟,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妹妹说的是。”听的于绯诗的话,皇后的心顿的沉下去。不再在太庙中多留,跟于绯诗开口告辞着,
“既然妹妹无心深查下去,那么这决断已经下来,就劳烦妹妹在太庙呆上几日,五日一到,本宫必定亲自来接妹妹回宫。本宫,就先告辞了。”
“娘娘慢走。”耳边听着皇后轻微的脚步声,于绯诗眼睛不曾睁开,轻轻的开口。
出的太庙门口,皇后命人将太庙中伺候的宫人全都叫了过来,仔细的叮嘱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护住于绯诗母子的周全。
见的皇后这番的动作,玉燕表示极其的不解,在回昭元宫的路上,遂尔问起皇后,
“娘娘,如今陛下不在宫中,您为何不……”
“你懂什么。”不等的玉燕把话说完,皇后就狠狠的瞪过玉燕一眼,
“陛下是不在宫中,但是宫中的一切有什么是可以瞒过陛下的。如若皇贵妃真的因此而出什么事情,莫说陛下,就是太后回来本宫也难以逃脱苛责。”
“是。”听明白皇后的顾及,玉燕立马低下头,应下一句。
似乎还是不放心,皇后坐在凤撵上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玉燕,再次叮嘱一句,
“本宫可告诉你,于绯诗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出什么问题。听清楚没有?”
“奴婢明白。”被皇后的目光看的心底发寒,玉燕恭顺的回答。
而将皇后送走之后,被判处在太庙罚跪的于绯诗很快就等来入夜。临近晚膳的时候,太庙中伺候的听从皇后的吩咐,按时给于绯诗送来晚膳。态度也算客气,没有太过为难于绯诗,兴许是顾及着于绯诗腹中的孩子。
再说,宫里的事情谁也料不准。如今于绯诗又怀着龙子,等的易无风一回来,她定然是可以出去的。所以,没有人敢怠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