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啊,这位都已经结丹了,你让我再找个炉鼎,我哪消受得起?”连吞似乎很喜欢这鼎,总是想上去摸摸,“要不然送佛送到西,你给我炼个高级‘五行丹’,让他修到化神算了?”
边淮:“……你想太多了,我都没到化神,怎么送他?”
“那这两位呢?”连吞又指着寸心和无名,“这两位资质都是一等一的。”
“资质越好越难送,”边淮按着鼎,修长的十指在上面轮番轻敲,似乎有些不耐烦,“你自己不清楚吗?”
沉默了一会,连吞第一次愁眉莫展:“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想问你要的了……”
“你还可以白帮我的忙?”边淮试探道,见连吞立刻摆出深不以为然的表情,只好改口,“要送炉鼎化神,也不是不行。”
溪北:“?!”
“真的?”连吞也大吃一惊,“这都行?”
“但是药材你要自己去找,”边淮用食指一下下敲在鼎上,“这是正常买卖,求药的都要自己去找药材,你给缪夫人解缘,我给你炼丹,就这么说定了?”
“等等……被你坑过一次你觉得我还会中?”连吞打断他,“到底都需要什么?”
“其实也不多,”边淮顿了顿,看着鼎说,“需要千斤白草,万两金沙,凤羽龙鳞,日月精华,天池初雪,瀚海沉香,幽荧暗影,泉客珠泪,应虫回声,薄山腓鬣,百幻蝶粉,巴蛇蛇蜕……”
寸心打断他:“等等……”
这一晚溪北真是大喜大悲。
寸心问:“肥列是什么?”
边淮给自己倒了杯酒:“我正要说,腓鬣,就是腓腓脖子上的长绒毛,这个我就养着一只,可以给你们,其他的你们得自己去找,我暂时说到这里,你们先去凑。”
溪北:“难道还有?这怎么可能凑的过来?别的就不说了,日月精华算什么?”
寸心:“我有日月精华和天池初雪。”
溪北:“?”
连吞:“我有凤羽龙鳞和瀚海沉香。”
无名:“我有巴蛇蛇蜕,现在又有薄山腓鬣,就已经凑够一半了。”
溪北一脸状况外:“等等……他们暂且不论,你的蛇蜕是哪来的?”
无名老实道:“我在合欢树下的寒潭里捡的,本来以为潭水有毒,留着或许能有点用途,但是连大夫说没用,寸心反应快,大家都没来得及中毒。”
边淮微微皱眉:“你们竟然从蛇坑里爬出来了?”
连吞摆手:“狼狈得很,我们先这么定了吧,凑齐了再给你送去,明天杀了连大公子,就启程去边家。”
溪北见边淮收起霓尘要走,拦住问道:“你怎么确定你能炼出来?”
连吞笑:“他家对炉鼎相当有研究,比你们合欢殿可强多了。”
边淮冷冷解释道:“炉鼎不能修行,只是因为想要同时喂齐五个灵根,所需的天材地宝太多,一般人拿不出而已。”
连吞接茬:“就是所谓的样样精通,样样稀松呗?”
边淮不理他,临走带走了一壶酒,说:“明晚三更见。”
“你们也太能喝了?”寸心晃了晃酒壶,想给自己倒点,已经没了,“你能吃也就算了,这个边公子也喝这么多,怎么看着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借酒消愁呗,边小狐狸要是也能喝醉,他就不是边小狐狸了。”
无名:“他愁缪夫人?”
连吞说:“是啊,心急他娘和他妹子,全都羊入虎口,不知道该不该跟珠儿开口,也不知道他离家这些天,缪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缪夫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无名瞟了眼连吞的同心结,暗示道,“她实力还是很强的吧?”
连吞摸着自己的同心结:“都坐,我也给你们讲个故事。”
四人坐下喝酒吃点心,溪北心不在焉。
“这不解缘,是我爹送给我娘的定情信物,原本只有一个用途,就是要结缘的两人平分寿数。”
寸心嗑着瓜子:“是不是被连震那家伙改了?”
连吞苦笑:“它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就是可以用来做骗术,施术者主导,被施术者接受之后,绝对不能拒绝。”
寸心点头:“我知道了,你爹怕你娘不想接受。”
“对,”连吞看向窗外,沙洲,夜月,寒枝,“就是这么一段缘分,却被后人拿去做出这种事,说到这里,我都觉得痛心。”
无名猜到:“连震与缪夫人结下不解缘,然后将她送去了边府?”
“对,二八年纪,正是寸心这样不懂事的矇昧少女,几句话就叫那仙门的公子骗去结婚生子,转眼又被当成物什送去边府,哪怕现在有通天的本事也晚了,我猜她一定对这不解缘恨之入骨。”
寸心觉得背上发冷,朝溪北靠了靠:“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连珠和边公子?边家当家的色鬼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