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身边,托着他浮出水面,游到岸边水浅处,大蚌便消失了。
老者狼狈不堪地上了岸,转身看着扬帆已驶到河中央的渡船,愤怒地指着船上人大骂。
忽然,晴空一声霹雳,震得河岸剧烈摇晃,通天河河水瞬间暴涨,洪流澎湃,波涛汹涌。正在这时,上游的一艘运石船正好顺流而下,恰似离弦之箭,直向那渡船撞去。
随着一阵恐怖的哀嚎声,渡船当即被撞个粉碎,船上数十人全部落水,被汹涌的河水席卷而去……
老者站在岸边目睹这番惨状,吓得体似筛糠,不住口地合掌念佛。
渡口有人问老者将要何往?老者据实相告,替表弟还债赎女,没想到被人扔进河里竟然躲过了一场大劫。众人听了,无不交口称赞,都说,大胡子男人把老者扔进河里一定有神明在引导,为的是救老者一命。
老者忽然想起什么,摸摸怀里,十几个光溜润滑的珍珠已被温热。老者思索片刻,决定雇一马车,从陆地前往表弟家。
青娥和染香在通天河上空目睹洪水席卷数十人,刚刚还鲜活的生命眨眼间都消失了,一时悲叹不已。
“姐姐,如果说那个大胡子男人被河水淹死是咎由自取,其他人呢?”染香一脸悲伤地问道。
“染香,人的生命在六道中流转,不知流转了多少世,如果你能看到上一世,甚至上几十、上几百、上几千世,你会悟到佛言,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青娥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已是泪流满面。
“唉!姐姐,我知晓果报的厉害,但是世人未必能够接受,因为世人在遇到灾祸时,只会一味抱怨佛菩萨不保佑自己,却从不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什么天灾人祸,万法缘起皆离不开因果。”染香说道。
“妹妹,走吧!前方还有人需要我们点化。”青娥拉着染香驾云继续向西行进。
在玛曲县城,青娥和染香化身两名风尘仆仆的商人,入驻悦来客栈。
青娥一走进客房,染香便问道:“姐姐此番是为了点化何人?”
青娥指了指隔壁房间说道:“隔壁居住了一名商人,名叫方宝山,此人前世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妹妹可记得三百年前在饮马江被雄力扔进河里,又被幻策救起的吴二?”
“吴二?就是那位后来跳江自杀被姐姐救起的吴二?”染香问道。
“是啊!因那一面之缘,他告诉了我们五色球的去向,故今日我特来点化于他,来世能否脱离畜生道,全看他此生是否真心忏悔、醒悟了。”青娥说道。
“这一世,吴二,不!应该称之为方宝山,他做了什么恶事将要堕畜生道?”染香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方宝山出生于古麻山脚下一个贫苦家庭,幼时有一个玩伴叫顾仁。顾家是大户,乐善好施,经常修桥补路、施粥给衣,不知帮助过多少户人家。方宝山长大后,经商失利,欠了二百两银子无法偿还,欲跳河自杀时,遇到了顾仁。顾仁不仅赠予他二百两银子还债,还把自家的一片土地送给他。方宝山感激万分,在观世音菩萨像前立誓‘今日大恩,如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必做犬马相报。’十几年后,方宝山由于经营有方,家境逐渐富裕起来,而顾家则日渐衰落。方宝山见顾家衰败,早已忘了曾发下报答顾家的誓言,因害怕顾家拖累自己,举家搬迁到两百多里的若尔盖。顾仁夫妻去世后,他们的儿子顾承制没有依靠,便到若尔盖投靠方家,却被方宝山无情拒绝。顾承制无奈之下,提起先父曾资助过他二百两银子的事,方宝山耍赖,要顾承制拿出借据来。顾承制非常气愤,但又无可奈何,只得离去。”
“这个吴二,不,方宝山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姐姐点化他作甚?让他来世做狗做马好了,正好应了他的誓言。”染香恨恨地说道。
“妹妹不必恼怒,能够让一个人早日醒悟也是莫大的功德。”青娥点点染香的额头,笑着说道。
“姐姐如何点化他?”染香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进入他的梦中……”
当夜幕降临时,隔壁的房间已是鼾声大起,青娥端坐在床上结跏趺坐,进入寂静状态,染香在一旁护法。
话说方宝山到玛曲采办货物,被人骗去一大半钱财,心中郁闷,晚餐时左一杯右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踉踉跄跄回到客房倒头便睡。迷迷糊糊中,他看见自己四脚着地,驮着沉重的货物前行,行走稍慢,便会挨一鞭子。方宝山抬头一看,鞭打自己的男人竟然是顾仁。
方宝山见到曾资助自己的恩人,又羞又愧,正想作揖行礼,苦于自己驮着沉重的货物不能起身,他只好抬头对顾仁说话,但是顾仁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而呵斥道:“你这畜生,狂叫什么?再叫,给你一鞭子。”
方宝山害怕被鞭打,只得住口,跟着顾仁回到了家。
一走进家门,方宝山看见顾承制走了过来,卸下他身上的货物,方宝山蹭蹭他的衣衫,一脸讨好的模样。
顾承制骂道:“畜生,你干什么?”说罢,狠狠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