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擦拭着龙母落下的泪水。
“我儿,娘不是伤心,而是喜极而泣,三百年了,我们母子终于团聚了。”
“三百年?”天禄念叨一遍,这才想起忉利天一天,人间已过百年。
“禄儿,你醒了!”老龙王走进室内,天禄急忙下床给父王行礼,口中说道:“孩儿给父王惹祸了。”
“罢了!罢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明日,我送你到灵鹫山解空尊者处学道,这是天帝的旨意。”龙王心中甚是不舍,三百年才得以团聚,又得送出家门。
“父王,孩儿刚回家,舍不得离开你和母后。”天禄依偎在龙母的怀里。
“禄儿,天命难违啊!”龙王一想到天禄尚在幼年,眼眶有些发热。
“既然如此,孩儿就听从父王的安排,早日悟道,早日回家团聚。”天禄站直了腰杆,男子汉绝不能婆婆妈妈。
当晚,龙王大摆筵席,为天禄践行。
宴会进行到一半,天禄悄悄对天意说道:“八哥,我走后,拜托你闲暇时到岛上看望小猴、小兔,不要让妖魔鬼怪欺负他们。”
天意微微一笑,点着天禄的脑门,说道:“九弟,你放心,此事包在为兄身上。有我在,只有他们欺负妖魔鬼怪的份,没有哪个妖魔鬼怪敢欺负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天禄拜别母后和几位哥哥,随龙王出海,一路驾云西行。中午时分,已见一座秀丽的高山,山顶上金光万道,五色祥瑞纷蕴。龙王知道灵鹫山到了,不敢驾云直上,慌忙按下云头,变成一白衣秀才,拉着变化成童子的天禄步行。
一路走来,西方佛地果然与别处不同,家家向善,户户斋僧。林中常见修行人,要么打坐,要么诵经念佛。龙王和天禄走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灵鹫山山脚,抬眼望去,但见这山拔地而起,满山苍翠,林麓幽深。
天禄见此美丽风光,欢喜不已,独自跑进了山林中,眼见前方有一条上山的台阶,正要招呼父王一同上山,却发现父王不在身边。
天禄左右张望,不耐等待,决定拾级而上,刚走了五个台阶,发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站立着一只黑色的秃鹫。
秃鹫的脚趾强健有力地抓在树干上,神情倨傲,目视远方。一身羽毛乌黑光亮,尖锐弯曲的喙不知啄食过多少生灵,奇的是,它的双足上各套一个金环。
这秃鹫不是普通的秃鹫,而是三百年前被青娥的金簪送到西方的风一啄。
且说天禄看见风一啄足上那对金环,顿时两眼放光,馋诞欲滴。瞧这金环不像凡间之物,味道一定好极了,该用什么方法抓住秃鹫,脱掉它的金环呢?天禄转动眼珠,想着办法……
风一啄站在树上,见远方走来一位浓眉大眼的少年,原本没在意,灵鹫山上的修行者常常上山下山,早已习以为常。但是随着少年的走近,风一啄感受到一股天罡之气在逼近。打开天眼一看,看出天禄的本相是一只长着龙头的四不像。风一啄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三百年前命殒己手的那只巨大的四不像,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风一啄揣度着少年的来历,却见他解下腰带,腰带原本只有几尺长,经过少年的手一拉一拽,腰带陡然见长,约有几十尺长。风一啄正在纳闷,少年为何拉长腰带?忽然,少年抬起头,目光灼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自己抛来腰带,风一啄大吃一惊,立刻展翅向高空窜去。天禄见腰带没套住秃鹫,心下惋惜,只恨自己的速度不够快,收拾好腰带系在腰间。
天禄垂头丧气地盯着秃鹫消失的方向,如果不是父王千叮万嘱,早已驾云追赶了,佛家圣地,不能造次。
天禄上了几级台阶,突见秃鹫飞临在上方的石阶上,心中一喜,赶紧解下腰带。
“喂,小子,你为何套我?”秃鹫化成人形,一黑袍男子神气活现地站在石阶上。
“你……”天禄一见风一啄的人样,似曾相识,隐隐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万剑穿透,心底埋藏的嗔恨就像找到了源头,此时虽不明所以,但自然而然见到他就很生气。风一啄见他呆呆站立,眼中突然蓄满了仇恨,暗自戒备。果然听见他大吼一声,恶狠狠地扑将上来,当下不敢怠慢,出手应战。天禄虽然力大无穷,但是作战经验不如风一啄,没几个回合,便被打倒在地。
风一啄一脚踩在天禄的身上,问道:“小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见我就打?”
“不知道,反正本太子看你不顺眼,总想把你痛扁一顿。”天禄挣扎着打了一个滚,站起身来,准备再扑上去。
“等等,我问你几个问题再打不迟。”风一啄急忙摆手,后退几步,心下疑惑,为何总感觉眼前的少年和三百年前的四不像有莫大的关系?
“你想问什么?快快道来。”天禄的神情显得极不耐烦。
“小子,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因何到灵鹫山?”风一啄问道。
“秃鹫子,你听明白了,本太子姓敖,名天禄,家住瀛海。此次前来,准备拜解空尊者为师,在此地修行。”天禄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而后对着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