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嘴巴,风,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口中呼出,不一会,树叶随风汇拢到一块。周到乐呵呵地说:“这法子好,以后不用扫地咯。”
“师兄,我还有更高明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树叶全部送到香积厨里。”天禄一高兴,开始忘乎所以。周到甚是羡慕,睁大眼睛看天禄如何运作。天禄努努嘴,一阵轻柔的风呼出,地上的树叶像是排好了队似的向香积厨飞去。
从香积厨里走出来的严森,被迎面飞来的树叶贴上双眼,眼前一黑,不由得大吃一惊,不加思索,呼地拍出一掌。那些树叶原本要飞向香积厨的柴堆,被严森的那一掌拍的偏离轨道,直奔热气腾腾的大锅。
天禄见严森突然冒出,又拍了一掌,心知不妙,赶紧闭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大部分树叶已向香积厨涌进。
正在熬粥的比丘苏亚突见树叶飞进来,争先恐后地跳进大锅里,顿时傻了眼。白粥溅上他的了衣衫、脸、裸露的胳膊上,烫的他抛下锅铲,双手护脸,直往后退。再睁眼时,大锅上、灶台上堆满了厚厚的树叶,刚刚熬好的粥溅的到处都是。
“谁干的?”苏亚跑出香积厨,挥舞着锅铲大声咆哮。天禄见苏亚脸上红一块,白一块,身上沾有斑斑点点的白粥,忍不住笑出声来。
严森冷峻的目光扫向周到和天禄,周到吓的双手合十,战战兢兢来到严森的面前,刚要张嘴。天禄走过去,一把拉开他,对苏亚说道:“师兄,对不起,是我干的!”
“你个小崽子,像个瘟神一样,自从你一进山门,就没有消停过,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苏亚怒气冲冲地扔下锅铲,上前一把揪住天禄的衣领,举起拳头就打。天禄眼疾手快,架住苏亚的拳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苏亚顿感胳膊酸麻,力道尽失,这才意识到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条龙。回想起天禄大发癫狂的那一幕,苏亚吓得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天禄见苏亚脸上的表情由愤怒变成了惊恐,身体瑟瑟发抖,还以为自己用力过猛,急忙撒手。苏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瘫作一团。
严森拉起苏亚,铁青着脸对天禄说道:“小师弟,你有种!今天一天你不用吃饭了,到大厅里跪着,诵十遍《金刚经》。”严森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和苏亚一道回香积厨,收拾残局。
“诵就诵。”天禄满不在乎,大步走向石窟。
解空尊者把这一切默默地看在眼里,见天禄甘愿受罚,脸上闪过一丝微笑。
晚间,解空尊者在大厅里讲经说法,说一会经,讲一会禅。天禄在后面闻听,喜得眉开眼笑,摇头晃脑。尊者看到了,唤他到身边:“天禄,你在班中为何乱动,不听我讲?”
“师父,弟子在听,只因听到精妙之处,不觉做癫狂之状,望师父恕罪!”
“你即识妙音,我且问你,你读《金刚经》已有数遍,可有什么疑问?”
“弟子认为佛祖的话句句是经典,没有什么疑问。”天禄合掌答道。
“大疑才有大悟,小疑只有小悟,不疑就永远不悟。“尊者一字一顿地说道。
“弟子……”天禄一时语塞。
“天禄,我再来问你,你从经文中悟到什么?”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天禄知道师父是解空第一,特念出这段经文,显示自己的悟境。尊者听后,微微一笑,突然拿起戒尺在天禄的头上狠狠打了几下。天禄摸摸头,又是惶恐又是气恼,不知道错在哪里。
尊者收起笑容,绷着脸问道:“一切皆空,哪来的嗔?哪来的惧?”天禄闻言,又羞又愧。
“师父,佛法讲的究竟是空还是不空?”天禄定定神,问道。
尊者反问一句:“我打你时,是痛还是不痛?”
“也痛也不痛。”天禄回答。
“也空也不空。” 尊者说道。
天禄问:“何为也空也不空?”
尊者答道:“空有不二,有无只是空的二面而已,离一切执着,才能见到空理;离一切名相,才能见到人生。所以说,也空也不空。你说也痛也不痛是怎样的呢?痛不痛是生灭,你如果不痛,就和木石一样;如果痛,就和凡夫一样,会起嗔恨心。”
天禄听到这番话后,似有所悟,心内欢喜,合掌而退。
翌日,天禄和周到以为可以不用打扫落叶了,故留在石窟里整理,直到严森过来招呼他们打扫平台,他们才走出石窟。一看平台上如往日一样落叶满地,两人对望一眼,不明所以。尊者走过来,对他们说道:“徒儿们,无论你们今天怎么吹树叶,明天的落叶还是会飘下来。正如这世上有很多事是无法提前的,唯有认真的过好今天,才是我们修行者最真实的态度。”
周到挠挠头:“师父,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吃饭、睡觉、干活、诵经、禅定吗?”
“师兄,师父的意思是只要把今天的树叶扫完了就行,别管明天的树叶,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天禄嘻嘻一笑。
“天禄,你是不是也像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