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首,他又看向门里的细丝,细丝已断,明显是受过力的。
“在你之前有没有人进来过?”他又问向小女孩。
小女孩只管一个劲哭,再也不开口做声。
卞惊寒一个头两个大,哄人这种事情他根本不会,干脆猛地一吼:“再不说话我就杀了你!”
小女孩吓了一大跳,不仅不说话了,连哭都不敢哭了,就站在那里,满眼惊恐地看着他,鼻子一抽一抽的。
卞惊寒觉得自己的一点耐心都要被她磨干净了。
“不说是吧?好,不说我就带你去见官,到时候看你说不说!”
对付小孩子,除了吓唬,他好像找不到别的办法。
攥了小女孩的胳膊,他刚准备拉着她往外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急急忙忙闯进来。
“哎呀,薇薇,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娘到处找你!你贪玩也要跟娘说一声啊,就这样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不知道娘着急吗?”
女人一通数落,这才看到卞惊寒,目光落在卞惊寒攥着小女孩胳膊的大手上,片刻,又疑惑问向卞惊寒:“这是是不是薇薇调皮捣蛋给这位爷惹什么麻烦了?”
卞惊寒没做声。
女人又赶紧道:“如果是,我给爷道歉,小孩子不懂事,还请这位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
女人一边说一边不停鞠躬。
卞惊寒松了手。
小女孩便赶紧跑去女人身边。
女人有些意外,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就放了这丫头。
“谢谢谢谢,谢谢这位爷大人大量。”
连声致谢完,女人便拉着小女孩骂骂咧咧地走了。
卞惊寒站在雅阁里,看了看摞起的桌椅,又抬眸看了看那个小窗,眸光一敛,拾步出门。
茶楼外的拐角僻静处,女人正在教训小女孩。
“方才那人有没有发现你在做什么?”
小女孩眼睛红红地摇摇头:“我听娘的话,什么都没说,就说好玩儿”
“嗯,那就好,”女人点点头,“隔壁结束了吗?有没有看清是双数,还是单数,如果看清楚了,就不行,那个男人还在,现在没法回去通过开雅阁的窗告诉苏公子了,娘再想别的办法通知到苏公子。”
小女孩又摇头:“我还没来得及数”
“啊?那怎么办?”女人一听就有些来气了,“我们都拿了人家苏公子的银子了,却没帮他将事情办好,这下好了,银子还没捂热,就得退给人家了。”
女人再度骂骂咧咧,这次是真骂,攥着小女孩愤愤不平地离开。
卞惊寒从拐角处走出来。
方才母女二人的话,他都听在耳里。
就知道不会小孩贪玩那般简单,所以,他才跟了出来。
大概理了一下信息,他回到茶楼大堂,问掌柜:“请问,东雅阁里在做什么?”
掌柜告诉他,那是对面天旺赌馆在赌的一个赌项,今日一位万公子和一位苏公子在比试,坐于赌馆,观君悦茶楼东阁,东阁里折子戏上演之时,会有孩童进进出出,几进几出,最后猜剩下孩童是单是双。
原来如此。
所以,那个小女孩是来帮其中一位赌徒苏公子作弊的?
难怪那般处心积虑要他那间雅阁!
只是,她的脚脖怎么没有受伤?
难道是那个女人带小女孩进去的,那个女人受了伤?
可看她又不像受伤的样子。
这一点没有想通,卞惊寒也不打算再去想通了,他的正事还没办呢,他还要找人,他没有时间了,确切地说,是某个女人没有时间了。
拾步上楼,再次回到自己的那间雅阁。
他想好了,再仔细观察神医府的一举一动,若午膳后,还没有任何发现,他就只得登门造访了。
拾步朝紧闭的窗边走去。
而弦音此刻正好回到此间雅阁的窗外边,心想着自己已经避了不短的时间,应该危机已过吧。
而且,估摸着时间,折子戏那边该轮到她上场了,若错过了上场机会,一切都等于零。
正准备伸手开窗,忽然意识过来一个问题。
方才她翻窗而出的时候,根本没顾不上关窗的呀,也就是说,应该这扇窗是开着的才对,怎么给关上了?雅阁里有人?
刚贴过去想附耳听一听里面的动静,就在这个时候,窗门蓦地自雅阁里被人推开,她猝不及防,便一把被骤开的窗门给推落下了排水檐,直直往一楼坠去。
差点惊呼出声,紧急咬了唇,电光火石之间,她意识到自己砸落于地,必定声响不小,定会惊动开窗之人,于是在坠落到一楼的时候,见到一根廊柱,便拼了全力将其抱住,让自己的身子挂在上面,不砸落于地,便快速将身子挪向里侧。
二楼,卞惊寒感觉推窗门的时候似是有异,怔了一下,看了看窗门,又垂目朝下面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什么,便没有在意,扬目看向不远处的神医府。
弦音挂在廊柱上,心里面那是成千上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尼玛,今日出门真是没看黄历啊,只有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才会像她这样吧,什么不好的事都能让她遇上。
现在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哪哪儿都痛。
左侧脑门痛,方才那窗门如此一开,虽然她条件反射地去躲,还是撞到了她的太阳穴上。
右脚脚脖子那里就更不用说了,那是钻心的痛,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