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想起,四月份的那次大姨妈来,当时也探过脉,并未探出她来这个了,不过,没探出来的原因难保不是因为那时她背部受伤,失血过多,甚至昏迷。
她不懂医,但是,她觉得尤其失血过多那点,可能掩盖了她来月事,都是失血嘛。
此时此刻,她既没受伤,又没失血,若是给这个男人探,指不定就被他看出来自己是大姨妈来了。
安全第一、谨慎为妙,不能探。
可又想不到好的理由拒绝,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般理由都只能是此地无银,而且,就算她扯了借口拒绝探脉,以他强势霸道的性子,直接抓了她的腕探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她索性心一横。
“谢王爷好意,我身子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探脉,我就是不愿意学账,对那个完全不感兴趣,我也不是那块料,看到数字我就头痛,让我学那玩意儿,还不如让我干活。”
她说的是实话,在现代,她最蹩脚的科目就是数学,最讨厌数字和计算了。
而且,昨日管深的心里她多多少少也是看到了一些,她可不想给人家造成威胁。
男人伸在半空中的手就停在了那里,脸色也冷了下去。
果如他料想的那样!
将手收回,他声音转沉:“就那般想干活?”
弦音怔了一下,汗,这个男人怎么听话都不听重点啊?
她所表达是,自己有多不想学账而已。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男人又接着出了声:“好,本王如你所愿,用井水将这外房中房的地面都擦一遍。”
尼玛,真让她干活!还是这种又要出力,又是蹲的活!
弦音刚想解释一下,男人已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低头去百~万\小!说了。
弦音心里不爽得紧,却也没有办法,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便转身悻悻然地出了门。
不比她的致远院,云随院她来得少,东西放哪里她都不知道,只得找佩丫拿水桶和抹布。
听到她说卞惊寒让她擦外房和中房的地面,佩丫一脸讶然。
“这两间房的地面一早刚刚擦过呀,莫不是王爷嫌没擦干净?”
毕竟是云随院的大婢女,这种事情就是她失职,作势就要去找卞惊寒认错领罪,被弦音一把拉住。
“他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佩丫没懂。
弦音腹痛心烦,也不想跟她解释,拿了水桶和抹布,就朝院子里的水井走去。
提了半桶水进门,男人还坐在桌边百~万\小!说,眼皮子都没抬。
她倾身将抹布放在水桶里浸湿,再拧成八分干,蹲了身子开始擦,从墙角开始擦起。
小腹实在痛得厉害,又唯恐血量出得汹急,她动作幅度很小,蹲也是双脚并拢,很小心地蹲着。
男人回头便看到她一副完全不像干活、完全就是敷衍了事的样子,出了声:“你这样能擦干净吗?”
语气很不善。
弦音本就不爽,也没打算忍气吞声,当即就没好气地怼了回去:“我也没看到哪里脏。”
刚刚擦过的地面怎么可能会脏?
见她如此,男人放了手中书卷,“聂弦音,你什么态度?说不愿学账,宁愿干活的人,是你自己吧?”
“我现在难道不是在干活吗?”弦音反问。
他没好脸色,她比他脸色更臭。
小腹就像是刀铰一般,她可没心情去讨好他。
“你那像干活的样子吗?别以为你救了本王,就可以毫无顾忌、为所欲为。”
弦音擦地的手一顿。
长睫颤了颤,她抿紧了唇。
别以为你救了本王,就可以毫无顾忌、为所欲为!
她还真没这样以为过!
告假失败,他让佩丫去传话,让她来云随院,她来了,他让她提水擦地,她做了,她哪里为所欲为了?
小腹下难受得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将手里的抹布往水桶里一扔,她缓缓直起腰身,提了水桶往外走。
男人瞥着她,大概是以为她要负气离开,“做什么?”
语气越发不好。
“换水!可以吗?”弦音自是也没好脸色。
男人便没做声,轻抿了薄唇。
弦音提着水桶步子走得很慢,恐有侧漏,迈过门槛的时候,她都尽量并着两腿,不敢太大幅度。
男人自背后看着她。
重新打了一桶水,弦音并没有立即回房,而且扶着井轱辘休息了一会儿,可腹部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
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痛的,额头上已有细密的汗渗出,她抬袖抹了一把,提了水桶转身,却蓦地发现男人不知几时也从房里出来了,就站在她的身后。
见她转身,他跨前两步,伸手将她手里的水桶接了过去。
弦音有些懵。
什么意思?
见他一句话也不说,提着水桶就走在前面,她怔了怔,回过神,拾步追了上去,生气又倔强地将他手里的水桶一把夺过来。
也顾不上小腹痛和那里出血了,愤然走在前面。
男人停了脚步,站在那里看着她犟得跟头驴一样的噌噌噌往前疾走的小背影,忽的开口:“聂弦音,你来月事了吧?”
弦音脚下一滞,差点摔跤,手里的水桶一下子没拿住,跌落在地,水桶里的水洒泼出来,将她的一双鞋打得透湿。
她惊错回头。
男人看着她,面色沉静,举步朝她走过来,墨袍轻荡。
“王王爷刚刚才说什么?”
一颗心被吓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