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王爷怎么了?平素我不是见王爷对你挺好的吗?”出了门,佩丫就问她。
“没什么。”
弦音脚步不停。
她要是知道怎么了就好了,关键是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昨天喝汤喝得好好的,突然就生气了。
神经病!
见她不愿意说,佩丫自是也不会勉强,“已经不早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是。”
跟佩丫分道扬镳后,弦音就回了致远院。
简单地盥洗了一下,就爬上了榻。
可这样的时候,她怎么睡得着?何况白天几乎睡了一整天,此刻她是一丝睡意都无,心中早已乱得如同一团麻,一闭上眼,就是卞惊寒跟素芳颠鸾倒凤的样子。
云随院
素芳见厢房里只剩下她跟卞惊寒二人了,脚下就开始有些发软,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几乎就要跳出胸腔。
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这一刻,获得这个男人的关注、讨这个男人的欢喜,已经成为她每一日的目标,而成为他的女人,更是她毕生的梦想。
没想到就这样突然实现了。
幸福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晕眩,一直从早上皇后娘娘来,他说自己心中中意的女人是她,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像是在梦中没醒一般。
云随院的大婢女算什么?
过了今夜,她虽不是主子,却也等同于半个主子,佩丫还不得伺候她看她脸色行事。
“王爷,夜已深,让奴婢伺候王爷歇息吧。”
她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虽向往、虽渴望,虽巴不得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要她,可她还是打心底惧怕这个男人。
因为爱,所以怕吧?
她甚至不敢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背过身去走向桌边将手里的瓷碗放下。
男人却是瞥了她一眼:“你自己不吃点吗?”
素芳一怔,疑惑回头。
吃什么?
见男人眸如深潭落在桌上她刚刚放下的瓷碗上,她才反应过来。
哦,燕窝羹,他吃掉了一大半,碗里还剩一些。
所以,他这是让她跟他同吃一碗燕窝羹吗?
虽然是他先吃,她后吃,她吃他吃剩下的而已,但是,她却清楚得很,对这个男人来说,这种事情有多难得。
他爱干净,全府皆知,这个爱干净,不仅仅是不让任何人触碰自己的身子,不让任何人近身伺候,还包括不让任何人穿他穿过的,吃他吃过的,向来,他不要的衣袍都是扔掉,而不是赐给别人,他吃剩下的饭菜,哪怕整盘未动,也不是给下人们吃,而是全部倒掉。
所以,此时此刻,这是多大的殊荣,她心里明白。
惊喜来得这般骤不及防,她激动得都有些难以自持,红着脸,重新端起瓷碗,执起瓷勺开始吃那剩下的燕窝羹。
正好,这羹里不是有那药吗?
第一次她难免紧张,有些药力在,她可能胆子会大点。
而且,他们两人都食了药,等会儿那什么的时候,感觉应该会更好吧?
见她将碗里的燕窝羹吃完,男人转身朝中房走去。
素芳将碗放下,脚步虚浮、心跳踉跄地跟在后面。
入了中房,男人一直走到矮榻边,然后转身,站定,朝她张开双臂。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是要抱她,那一刻,她狂喜到差点晕厥,她真的就准备冲过去扑进他的怀抱,却听到他的声音紧随他展臂的动作后响起来。
“过来给本王宽衣。”
宽衣?
她脚下一滞,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扑上前去。
原来他张开双臂是让她宽衣。
虽稍稍有些失落,却还是激动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一个从不让人近身伺候的男人,让给他宽衣,如何能不激动?
宽衣就意味着要上榻,上榻就意味着接下来要
眼睫颤得厉害,心尖也颤得厉害,她拾步上前,娇羞满面。
这厢,弦音躺在榻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动静,似是有谁在敲门还是撞门,她一怔:“谁?”
无人应。
心中疑惑,她蹙了蹙眉,起身捻亮了床头的烛火。
屋里瞬间亮堂了起来,她发现并非外面有人撞门,而是里面。
门里面“姐姐”在蹭着门,似是要出去。
“原来是你这只小顽猴啊!”
弦音摇摇头,掀开薄被下床。
“是不是要尿尿了?让你在自己窝里睡,不睡,非要睡人家床底下,你知不知道你好烦啊?不是早已养成睡前尿夜里不尿的习惯了吗?怎么这臭毛病又犯了?白天也没喝多少水吧?”
一边抱怨,她一边跻了鞋子,过去开门。
还以为开门后这小东西会按照平素的习惯去它专门尿尿的地方尿尿,谁知,门一开,它就像是被禁锢太久终于得了自由一般,撒腿就跑,而跑的方向也不是尿尿的地方。
她一愣,连忙唤它:“姐姐去哪里?”
小东西根本不理她,径直朝院子里而去。
弦音汗,回屋扯了件衣服,边往身上套,边追了出去。
小东西一路出了致远院,往前院而去。
弦音拔鞋追在后面。
这个时辰府里的人基本上都睡了,恐惊扰到大家,她也不敢大声喊。
可她两条腿,哪比得上姐姐四条腿。
姐姐跑跑停停,就是不听她话。
若不是姐姐没有什么目标路线,是在府中乱转,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