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陌生人。
也是,她现在是江语倩,又不是聂弦音,能从他的眼里读出什么故人的消息来呢?自然是陌生人。
下了课,时辰还早,弦音没有立即回住所。
因为有规定,她们开始正常受训了,就可以进史馆的史料阁看资料了。
她想看看有没有关于大楚第一妃的记载。
而且,回住所也定然要接受她们不善的眼光,她也不想那么早回去。
出示了自己见习女史官的腰牌,守门的便让她进了史料阁。
进去以后,她就震惊地发现,这史料阁比皇帝的御书房只大不小啊。
也是一排排的书架,一层一层,上面都整齐地摆着一卷一卷的资料。
大楚第一妃,大楚第一妃
弦音心里默念着,眼花缭乱,不知该从何找起。
她仰着脸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找着。
忽的视线被架子最上层的一本什么后妃史给吸引了过去。
不知如何找,她就只能先挑带妃字的找。
后退两步,她跳起来名,跳了几次才看清楚,是景康后妃史。
如今大楚皇帝年号为建隆,先帝的年号好像是景康。
伸手,她试图去取那本史书,发现根本够不着。
她左右看了看也未见有踏脚凳,便只得踮起脚尖。
还够不着。
拼命地踮起脚尖,最大限度地
就在她吃力地去够,依旧还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伸到了架子上,去拿那本书。
弦音一怔,本能地回头转身,因为踮起的脚跟来不及放下,转身的幅度又太大,她直直撞向紧贴着她取书的男人胸口上。
男人许是想避开她相撞,快速地后退了好几步,而她根本稳不住自己,就朝前栽扑过去。
大概是恐她栽到地上,男人又紧急上前几步,展臂。
弦音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就去抓他的手臂。
她抓住他手臂的同时,他臂膀一弯,就将她揽在了怀里。
总算没有摔倒,弦音庆幸不已,白着小脸,微微喘息。
还好,还好。
如果栽扑到地上,腹部势必着地,那还了得?
弦音刚准备言谢,对方先出了声。
“没想到江姑娘看起来清清瘦瘦的,还以为会杨柳细腰、盈盈不堪一握,却不曾想,还挺有肉感的。”
男人带着几分调笑的话音落下,大手在她后腰上一捏。
弦音大骇,触电一般弹离开来。
惊慌失措地避开几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
“没没想到沐沐大史是这样的人!”
弦音又惊又吓,话都说不清楚了。
男人却似乎很不以为然,耸耸肩、呶呶嘴,“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啊,fēng_liú倜傥,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世人如此形容我吗?”
弦音眼帘颤了颤,刚想凝眸去看对方的心里,见他蓦地又拾步朝她面前走,她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背抵住了书架,退无可退。
男人潇洒地扬了扬手里的那本史书:“你不是要拿这本书吗?”
话落,停住脚步,将书递给她。
弦音看了看他,伸手去接。
谁知指尖刚碰到书,男人又蓦地将手一缩。
弦音就接了个空。
汗。
弦音气结。
对方却似心情大好,笑得魅惑。
弦音也不准备要那书了。
转身就准备离开这只有他们二人的是非之地。
谁知刚走了几步,屁股上传来“啪”的一声,不重不轻,她瞳孔一敛,惊错回头,赫然是男人拿手里的书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弦音晕死。
怒火朝脑门上一窜,她刚想发飙,对方已非常快速地将手里的那本书朝她的衣领里一插,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