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欣喜,半夏点点头,“嗯。”
屈眳大大的高兴起来,也不顾不远处还有人,捧起她的脸在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高兴的亲自去给她准备烤肉。
屈眳打猎在行,可是厨艺上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他卷袖子亲自上场,身边人有心奉承,把麋鹿身上最鲜嫩的肉给他,但是他不久之后就把肉烤成了干柴。
屈眳不死心,连续试了几次,烤出来的都是肉干,连带来的猎狗都不吃之后,屈眳才算是终于认命。
半夏在一旁围观全过程,看到屈眳烤出来的肉,竟然连狗都不吃的时候,笑的肚子痛。
旁人还好说,碍于屈眳的身份,哪怕心疼的都要掉眼泪了,还得陪着笑脸。半夏可真没有给他面子的想法。
见到屈眳垂头丧气的把他自己做的炙肉丢给猎犬,结果猎犬低头嗅了两下,随即满脸嫌弃的转头到一边,简直要笑死她。
屈眳把手里的肉一丢,知道自己是不行了。见到半夏笑的那么开心,他过来一把扣住她的要,手指在腰窝那儿挠了两下。半夏那里长者痒痒肉,他动一下,她就差点笑翻了去。
半夏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那都是笑出来的。
“讨厌。”半夏伸手一下就把腰窝上的手给拍开,她拿下打的有点重,啪的一下打在手上,听着怪疼的。屈眳把手收回来,眉梢扬了扬,半点都没生气的样子。
炙肉最后还是交给下头的家臣们和竖仆们准备的。
屈眳之前烤出来的,肉上乌糟糟的覆盖着一层什么,他自己闻了闻,都嫌弃。觉得就这么丢掉可惜,转手丢给猎犬,谁知道原本亲人的猎犬也不给面子,嗅了几下就满脸嫌弃的走开。
竖仆和家臣们准备的炙肉比屈眳的要好多了,卖相也好。屈眳让人给半夏多弄了些。
吃完之后,带着她在附近走上一圈。
封邑上,还住着很多庶人。庶人也都归属于屈眳,他是这里的领主,不管是土地还是人口,都归属于他一人。
半夏和屈眳乘在同一辆车上,庶人们看都邑大夫来了,纷纷躲避到一旁,给他们让路,半夏扶着车轼,看到人群里有一个孕妇,挺着高高的肚子,很辛苦的跪在那里。她感叹了两下。
屈眳在一旁看到,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顿时有些乐了,“马上就过去了。不会让人费力。”
他说着又道,“甚么时候你的肚子也能鼓起来呢。”
“胡说!”半夏转手就在他身上给打了一下。
屈眳挨了半夏的打,面上笑容更盛。
他带着半夏在外面足足玩了三四日之后,才缓缓回去。
到了门口,他就见到了从郢都来的家臣,家臣是揣着屈襄令他送的书信,赶过来的时候看,正好屈眳带着半夏出去了。书信必须要亲自呈交,不能让人转交,所以家臣也只能等屈眳回来。
屈眳听说是屈襄送来的书信,顿时面色就有些不太好看,半夏看见,“左尹是你的父亲,既然送信过来,自然是要看要回的。”
说罢,她令人带家臣下去休息。
屈眳拆了封泥,把里头的锦帛给抽出来。果然如同所料,屈襄来信,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好事,屈襄知道了他不单单自己去封邑,还把半夏一块带走的事。信中责怪他任性妄为,要他快点让人把半夏给送回郢都。
他把父亲的书信看完,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既然已经把人带出来了,哪里可能就这么把人给送回去。何况若是送回去了,恐怕下次再像这样,和半夏轻松惬意的出来过日子就难了。
屈眳看信的时候,完全没有避开半夏,就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若是她出言讨要,他也会把父亲的信帛给她。
但是半夏没有。
半夏声音不高,却足够柔和,听得屈眳原本不好看的面色也缓和了下来,见他把信帛好好折叠好,却没有任何让人把笔墨拿上来的意思。
“不回?”
屈眳摇摇头,“不回,也没甚么好回的。”父亲要他把她给送回郢都,有甚么好回的,就放在那里好了。
“那人还在那里,让他空手回去多不好。”半夏也想到了那信帛里头估计是提到了她,所以屈眳才这么不客气。
屈眳看了她一眼,半夏点点头,“写吧,都是父子,你不写,小心到时候让你的弟弟把你父亲的心给抢了去!”
屈襄还有一个嫡子没错,但是他可是有很多很多的庶子。年纪小,根本还不能理事。但是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你现在不在左尹身边,那些幼弟趁着你不在,多多讨了左尹的欢心,那就不好了。”
屈眳轻哼了一声,“那些竖子如今不能和我比较。”说着,他看了她一眼,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我反正除了和你之外,不会和其他女子生养。”
家中女子多了实实在在是个相当麻烦的事。但是孩子多了,又不是同母所出的,也是麻烦事。
他说的认真,半夏倒是不好哄哄他就这么过去了。他既然认真了,那么她也必须认真起来,才对得起这份真情。
“嗯,我知道。”半夏反手握住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可要比自己的大多了,两只手上去才能握住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