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发的没用了,临江王妃眼里带着一点轻蔑。
这个时候说这些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临江王生气的点在哪里。
她笑了笑,换上一副忧愁的面孔叹气:“王爷,侧妃说的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毕竟是当爹的,也难怪抚州知府震怒,可是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教训孩子,而是想想怎么把这件事情给遮掩过去。毕竟不是小事,若是任由它闹大,咱们王府的声誉和谙儿日后的前程可就都一并要受影响。”
临江王眼里的怒意便更盛。
“何况现在还是这么要紧的时候,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家不放呢,没有错处还恨不得找到些错处来,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参上一本,引起朝中御史们的攻讦,那就真不是小事了……”临江王妃没有看瑜侧妃和楚景谙,皱眉看着临江王:“您现在打死谙儿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如何可以亡羊补牢罢!”
瑜侧妃一惊,之前心里那点若隐若现的念头终于清晰了起来。
她就说这件事来的太怪了,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多巧合赶到了一起,而是人为。
那个人一定对他们母子都很了解,而且选的这个美人计的人选也如此的细心周到,官不是太小,却也是个官身,那个女人是个能抓得紧楚景谙的心的。
又算准了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算准了她是个极为独断专横的人,引诱着她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境地。
从头到尾,都是临江王妃在牵引着他们,算计他们。
目的不过是让他们失去临江王的欢心罢了。
她是对临江王妃早有防备的,可是却也没有料到她才刚回来,就敢出手,以至于中了她的软陶。
她心里懊恼,觉得头隐隐作痛,腹部也火烧火燎,可是心里却奇异的冷静了下来,她攥住了临江王的手,放软了声音道:“是啊,王爷,您就算打死他,这件事也已经发生了…何况,何况谙儿恐怕也是被人算计了啊!”
她看了临江王妃一眼,见临江王妃同样也看过来,眼里便有了恨意,可她到底是很快就又遮掩下去了,垂下眼帘搂住了楚景谙:“王爷,您想想,这些事是不是发生的太巧了?就如同王妃所言,这时候,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说不定是有人刻意用这件事来算计谙儿,从而算计咱们王府……”
临江王气怒的厉害:“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若是能立身持正,哪里会惹上这样的事?!”
说是这么说,可是他却并不再动手打了,看了楚景谙一眼,再看看瑜侧妃,将鞭子扔在地上,半响才道:“抚州知府闹的厉害,说是他女儿失踪这么多天,从未想过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去世了,他们找了这么久,竟不知道是他们招待过的贵客把他们的女儿给带走了,你们听听这是什么话?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他日后还怎么做人?!这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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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0章 污点
瑜侧妃看着楚景谙身上密布的伤口小声的啜泣,听见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又有些心虚,更多的却是对临江王妃这场算计的愤怒。
果真是进益了,从庙里回来一趟,从会叫的狗变成了咬人也不叫的狗了,这一口咬下去,竟几乎咬掉了他们经营这么久的成果。
她闭了闭眼睛,再三的忍耐之后,才睁开眼睛替楚景谙将衣服裹起来,哭着分辨:“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谙儿自己没有经受住诱惑,可是王爷您也仔细想想,谙儿哪里是这等重女色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她不动声色的在楚景谙的腰上点了一把,让他出声替自己辩驳。
楚景谙却眼神幽深,魂游天外,似乎根本都察觉不到痛。
过了许久,他才在临江王的怒斥声中回过神来。
在他看来,翠羽当然不是母亲嘴里那种处心积虑的算计他勾引他的人,可是他也知道母亲说的有道理。
这件事现在很难收场,若是一个不慎,他现在所得来的一切就都可能没了。
他努力了这么久,不过想摆脱庶出的命运,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以后也要跟他一样,忍辱负重,活的战战兢兢。
如果这一切都因为这件事而毁了,那他从前做的那些事岂不是成了笑话?
只是他比他母亲要了解自己父亲多了。
当年在山里相依为命的那几天,他跟他父亲结下了深刻的情谊,也同样对对方有了极深刻的了解。
他父亲因为皇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事能阻止他的野心,没有什么事能阻止他往前走。
因此成王、晋王一个个都走到了如今的下场。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至于如果说什么辜负,那么他辜负的人可就太多,数不清了。
所以他生气也不是气他人品不好,未婚之前便另外安置女子于外,他气的不过是他做的不妥帖周到,闹出了事影响了王府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他忍着痛爬起来,恭恭敬敬的给自己的父亲磕了三个头,先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而后便话锋一转接过了之前瑜侧妃的话:“父王,这件事儿子想来的确蹊跷……”他说:“寻常人家的女儿尚且金贵的很,等闲不准让她们与男子私下接触,何况是官家的千金呢?当时我并不能说我没过错,可是事实上,也的确是她主动送了帕子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