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是把四皇子留在身边,打算亲自教养,让他不要跟着行为逐渐失常,野心又极大的方皇后。
儿子既然已经接在身边了,方皇后如何想他也实在暂时不想关心,而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锦衣卫送了晋王的消息回来。
晋王说自己写了封请罪折子,专程快马加鞭的从登州送了回来。
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楚景盟和楚景迁的事。
晋王也的确是该反省反省自己了,他自己宠妾米奇,隆庆帝并没有打算管,藩王做些糊涂事,总归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可是关键是,晋王糊涂的有些过头了,他家里的妻妾嫡庶之争,还波及了隆庆帝的儿子。
四皇子被他惹得犯了病,太医说这个病没有痊愈一说,若是受到刺激或是情绪变化过大,都有可能再次犯病。
光是这一点,楚景盟就已经无法原谅了。
晋王就算是把请罪折子写的再情真意切,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楚景盟的。
可是隆庆帝打开奏章之后,却出乎意料的暴怒。
他当即召集了内阁在东暖阁议事,随即便下令锦衣卫将仍旧在登州的晋王缉拿回京。
藩王离京加起来才不过半月,隆庆帝竟就下令把其中一个藩王给缉拿回来,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京城顿时人心惶惶,都在揣测晋王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若是说是因为楚景盟的事,可是已经查明了楚景迁世子是冤枉的,而且晋王也上了请罪折子了……
有御史上书认为隆庆帝此举不智,容易令兄弟离心,天下人误会。
隆庆帝却置之不理,把折子都扔在一旁,只是严令锦衣卫听命行事。连夏松也默认此事,他底下的人见机行事,也都不敢跳出来质疑原因。
等这个原因很快便暴露出来以后,他们就万分庆幸自己当初幸亏没有牵扯进去了-----因为去了登州的锦衣卫扑了个空,根本不曾见到晋王。
在被再三的阻挠之后,锦衣卫强行登了晋王的船,才发现船上所谓的晋王竟不过就是晋王封地中的一个将领。
而真正的晋王早已经先行一步离开登州了,只留下了晋王妃和侧妃等人在船上,只带走了两个儿子。
这举动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板上钉钉的心虚。
加上之前楚景盟算计四皇子,现在晋王又这样做,打算潜逃回封地,隆庆帝之所以会大怒,也极为正常了。
在得知晋王早已经先行一步离开登州之后,隆庆帝更加暴怒,当众令内阁商议如何楚景盟如何定罪。
内阁也很快便商议出了结果,在这个时候,隆庆帝特意强调了商议定罪,内阁这帮人精顺水推舟便定了个死刑。
隆庆帝也丝毫没有犹豫,当即下令楚景盟斩立决,又下令沿途追捕晋王。
死了一个楚王之后,又轮到了晋王。
京城的风又再度的刮了起来,且这风暴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夏松在下朝之后便沉沉的叹了口气,往皇城附近耸立的建筑瞧了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随即便面无表情的上了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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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捉拿
晋王的消息慢了一步。
自从请罪折子送上去了之后,他提心吊胆的日子便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缓解。毕竟没有消息有时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他本来就是个胆小的人,凡事都只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既然没有消息,至少也没人来抓他回去,这对于他来说便足够了。
基于此,他甚至都有心思跟薛长史他们对弈了。
等晚间无事的时候,也开始动了些小心思,听说登州有家出了名的名楼,还特意让自己的亲信护卫长在画舫上接了个花娘过来唱曲儿助兴。
他原本就是爱美之人,既然情形变好了,他便拾起了这个爱好。
薛长史也似乎沉浸其中,摸着自己的胡子打着拍子微笑。
气氛正好,晋王已经有些微醺了,笑着招呼薛长史和护卫长:“思娘说隔壁画舫还有许多漂亮姐妹,你们不如也寻一个过来……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这个时候,恐惧已经不存在了,妻子儿女的生死好像也不再那么重要,晋王有些心满意足,满面带笑的催促护卫长:“快去快去!本王做主了!”
一船舱的人轰然而笑,也尽都起哄陪着晋王开心,催促护卫长去隔壁画舫再接几个花娘过来玩乐。
可是护卫长还没来得及出船舱,船舱的门便被砰砰急促的敲响了。
守在外头的护卫紧张得神色都变了疾跑进来,连话也快说不出来的告诉晋王和一众被惊得站了起来的门客们:“王爷!出事了!外头有锦衣卫追来了,说是要盘查逃犯!”
逃犯?!
什么逃犯?!
晋王瞪大了眼睛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时间酒意尽消,整个人都好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目瞪口呆的看着旁边同样也似乎不可置信的薛长史。
花娘早被锦衣卫三个字吓得瑟瑟发抖了,等听见面前这个穿的如同富绅的人竟是王爷的时候,更是惊得面无人色。
她虽不是官场上的人,可是在欢场卖笑久了,有些事无师自通。
哪里听说过王爷还需要隐姓埋名的找花娘的?!
而且这个王爷现在竟然还招惹到了锦衣卫,还这样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