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里七说道:“该做的都做了。”张子安白眼一翻道:“天下没有谈不成的生意,只有谈不成生意的人!”沙里七道:“是的,经理。”张子安翻着白眼:“啊,这样不行!这样不行!你危险了!”看着墙上的画,然后挥挥手,沙里七就退出来。
张子安的话立即叫沙里七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命运的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山路蜿蜒曲折,可以想象,却无法看见它的尽头。他心里惴惴不安,沮丧地坐在位子上看着地下,仿佛地上有鸡毛,张子安的话让他的心情碎了一地的鸡毛。
叶芳走过来用胳膊拐了拐他:“呃,又挨批了?”“嗯!”他看了她一眼,她看着地下。“是这样的。他天生就应该当老师!唉,命不如人!”叶芳就走开了。她为什么会说道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这倒有点叫沙里七费思量。
沙里七便打开电脑,搜索这个月的业务数据,静静地思考如何开展业务,那些数据在他眼前汇集成了一个漩涡,他掉进了这漩涡当中。直到叶芳踏着高跟鞋走出去的时候,他才被那踢他的声音惊醒。抬起头来一看,四周的人个个都埋着头,像霜打的茄子。不久之后他就站起来走出了公司。
第31章 他叫叶芳请他吃饭
走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叶芳正站在车旁边。身姿映照在车身上闪闪发光,而她的人也在闪闪发光,这是成熟少妇的风姿。无论她往任何地方一站,就像是一瓶开封的正冒着香气的醇香的酒。
不过这似乎与他没什么相干,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去。“喂。”他出其不意地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要去哪里?”“不知道。”“跟我一起去请客吃饭罢。”沙里七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一把拉她上了车。
他们开车去拜访一个客户,客户住在裕隆大厦。在地下停车场停好了车,就坐电梯到二十一楼的恒邦药业。恒邦药业在西陵有五百多家药房。叶芳拜访地是恒邦药业的老总刘永明。
当他看见叶芳的时候,便立即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那股子热情劲真是让人感动。接着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掏出天子烟抽起来,看他抽烟的那副架势就知道是一个熟透了的男人。一般像这种人都是经过油锅炸得焦黄的油条,这是叶芳经常对沙里七这样说的。当然沙里七非常理解,他理解的东西超出常人。
刘永明带着一副眼镜,端坐在办公桌前,那架势看起来像总统。凡是老板,总有些架势。这架势是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请客、招待、讲话,无不都有些架势。因为往往架势就是身份的象征。因为他们有资格,资格是很重要的。他老是抽烟,烟都把嘴唇熏黑了。
叶芳便介绍公司的新药。他从嘴里喷出一口烟雾,目光从眼角斜斜地伸出来,看着那缭绕的烟雾对叶芳说道:“说说看。”一听这语气,沙里七就知道这是个不容易对付的老手。这分明不是油炸出来的,而是烟酒熏陶出来的。
叶芳便认真详尽地把公司的项目方案在电脑上用幻灯演示了一遍,进行详细的解说道。老板抽着烟,压根像是在听,又像是没有听。眼神雾蒙蒙的,好像是在想象什么。
叶芳讲完,他就说道:“你们公司的方案不错,还是有不少的亮点,容我思考一下。”全世界几乎所有的老板都讲过这样的话。
就将他们打发出来。叶芳抿着嘴唇,很是烦恼,费劲唇舌,却讨不了好,郁闷至极,坐在车上好久都没有说道话。沙里七开车,两眼望着前方,就像是在瞻望他的前程。无奈前程黑漆漆,暗中摸不出。
风从车窗外吹进来,甚是凄冷。叶芳就怪沙里七把车窗开得太大,说道自己一会都得感冒了,到时候沙里七可得出医药费。沙里七搔头苦笑,哪有这个道理。知道叶芳是无理取闹。叶芳就问他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富婆。沙里七只有苦笑,女人对于这样的事情,总是记性非常不错。
沙里七说道:“你请我吃饭吧。”“啥?”叶芳奇怪地看着他说道,“切!一个大男人要女人请吃饭,也不嫌丢人!”“我身上没钱!”叶芳噘着嘴唇说道:“屁!我不信!”沙里七看着她说道:“为什么请客吃饭一定得是男人?为什么不是女人?”叶芳嘟着嘴唇说道:“我不管!”
每当女人说道“我不管”的时候,男人就等着倒霉吧。看样子沙里七不请她吃这顿饭,估计是过不了这个坎。他们在马路边找了一个饭馆,就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看见的那种饭馆。饭馆不大,人倒不少。他们坐在一张乌油油的桌子旁,挤成了一团。沙里七叫了两个肉、两个小菜。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钱,在哪里嘟哝着数钱。
叶芳看见他那可怜相,简直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只好从挎包里掏出钱来付账。一边气呼呼地瞪着沙里七,沙里七装作不知,把眼睛看着路边。等饭上来之后,他就蒙头吃饭。她看着他吃饭,简直一点胃口也没有,那样子像六一二年□□出来的人。
吃完饭两个人就走出来。他决定回家,于是她就送他回家。一路无话。她把他送到门口就要走。他邀请她上楼去坐坐,她爽快地答应了。房间里静悄悄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连空气中的微尘也能看见。沙里七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