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飞奔,到了医院,沙里七就背着她望急诊室跑。医生诊断为呼吸道感染,需要输液。沙里七躺在病床上睡着了。沙里七不放心,索性坐在病床前的睡椅上守着她,直到她睡去,方才打起盹来。在病床前守候了整整一晚,病情才好了很多。
第二天沙里七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说有要紧的事情找他,让他到老屋咖啡馆去一趟。沙里七本不想去,但是那个人仿佛对沙里七的生活很了解,告诉他,要想弄清楚他身边的这个姑娘是谁,务必去一趟。沙里七思考一会,就奔赴而去。然后他见到了一个他从来不认识的人,一个戴着眼镜,眼睛像是浓雾掩埋的山穴的人。
眼镜眼里满是笑意,说:“艳丽!她的确很艳丽!要是我也会舍不得!”温和得像是一个弥勒佛,满脸的和气看起来正在做一件善事,“但是你了解她吗?”沙里七静静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那个人说道:“你知道玫瑰花是不是也很艳丽?但是却是带刺的。不,有时候他会让你流血!”沙里七依旧静静地看着他,问:“我不想知道她是谁,但我想知道你是谁?”那个人说道:“离开她吧!他不属于你,也不应该属于你!”
第37章 姑娘永远的感动
沙里七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就走,他实在是懒得说话。那个人可是倒有些着急了,说:“你不相信,有一天会后悔的!”沙里七冷笑着说:“她是谁?”那个人问道:“你有钱吗?有车吗?有房子吗?”沙里七无语。
那个人逼视着沙里七:“既然你什么都没有,一个女人,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来到你身边,难道她真的爱上你了?”沙里七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那咖啡浓稠醇香,就像沙里七看见青青的味道。“谁信呢?这年头的爱情婚姻不是要房子车子,就是要票子。”沙里七沉默地放下杯子。
“那她忽然来到你身边是为什么?”那个人逼视着沙里七,巴不得像孙猴子要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去,“她一定有某种目的,虽然我们不清楚这种目的。离开她吧!”
沙里七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也看着沙里七,彼此的眼睛就像针。然后沙里七微微一笑就站起身来就走了。这时候刀疤脸从房间里转出来,那个人摇头,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铁青。“这是个硬角色,并不轻易为言语所动!”
而此时,一个戴着眼镜、脸色阴郁的年轻人走进了青青的病房,看见她那憔悴的容颜,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他坐在床沿上,握住她的手,青青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沉默不语。年轻人问道:“他有哪点好?”青霜说道:“有些事情,你永远也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对于她的话,他深表吃惊,仿佛她的话侮辱了他,“财富?爱情?还是学识?”青霜淡淡一笑说:“你年轻英俊,家产亿万!认为每个人姑娘都应该嫁给你,不嫁给你就似乎不合逻辑?”戴眼镜的年轻倒是怔住了,仿佛料不到她嘴里会冒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用烧红的铁钳在我心里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迹,而你没有!”那个戴眼睛的年轻人匪夷所思地看着她。“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你早得多!”“你们很早就认识了?”“是的,很早”,青青仿佛看起来很累,似乎不愿多说话。
年轻人说道:“但是这些与婚姻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喜欢上他了?”青青说道:“不仅仅是爱情。”那个年轻人似乎很激动,站起来转一圈,忽然又坐下来,“那还有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浪荡子!莫非你真要嫁给她,那只能是一种笑话!”
青霜淡淡一笑:“笑话,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这是一个笑话。”年轻人说道:“你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们的身份决定了我们应该与哪一类人结合。”青青淡淡地说道:“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那个年轻人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说道:“难道不是吗?”
“不要再干这么做了,白付豪”,青霜说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很累,年轻人悻悻掉头而去,青霜喃喃自语道,“是的,他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读这么多书,高大英俊而又多情,但是他永远不会懂得什么叫血性、义气和正义!”
沙里七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但是他来不及多想,担心易宁宁的安危,便打个车子飞奔回来,一路小跑到西陵医院的门诊部。还好她正在睡觉,他长吐一口气,那颗心才安定下来,坐在病床上,仔细地看着青青的脸庞,脑子里浮现着他与她之间的一幕又一幕情形。
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脸,灯光似乎也幻化为一大片白光,四周都似乎融化了。那些纸屑又飞扬起来,这情形似乎在哪里见过,大约是往生的旧梦中罢。是今生之梦还是往生之梦皆不得而知。谁也不知道庄周之梦为蝴蝶,还是蝴蝶之梦为庄周矣。
于是沙里七忍不住瞌睡,趴在床边睡着了。青青醒来之后,见他趴在身边睡着了,给他盖上一件衣服。“他却没有那样做!”她想道。却不料这个动作把他惊醒了,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惺忪地看着她。沙里七问道:“好些了么?”
青青点点头,目光中闪烁着一缕沉默。夜阑人静,时光是这样的孤寂,她此刻直心情就像茫茫黑夜中的一艘航船,看见微明的灯光,想必那彼岸就在眼前了。直到第三天下午青青才痊愈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