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以为这个梦结束了,等再醒过来,一勺米粥递到唇边,十九只觉得浑身无力,睁开眼看到阎温,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我怎么没有力气……”十九看着阎温正要说我做了一个梦……
便听阎温道,“陛下脚筋已经断了,自然没有力气,不过陛下也不用忧心,脚筋断了……陛下还可以爬啊。”
这话说的有多么寻常,话中的内容就有多么让人脊背发凉。
十九靠在软枕上,掀开被子一看,双脚脚腕都用布巾裹着,上面已经被血浸透,被子上也洇湿了一小块,顿时惊的叫了一声。
“啊----”不疼。
十九动了动腿,确实不疼,只是一动便有潺潺热流顺着布巾洇出来。
阎温手中还搅合着米粥,送到十九的嘴边,凉凉道:“陛下乱动,伤口便无法愈合……”
阎温突然吼道,“你想流血过多而死,你想的美!再敢耍这种心思,我便叫你除眼睛之外,哪里也动不得!”
十九被阎温吼的一愣,她和阎温在一起多年,他什么形容都见过,根本不怕他。
旁边人都吓的跪下,十九却愣过之后,看着他脖子绷起的青筋,想要伸手碰他。
这是什么nuè_liàn情深
但是十九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按照她梦中看到的一切想了下,这似乎确实是阎温的做法。
因为有一次,十九玩笑的问他,若是自己喜爱上了别人,他要如何,阎温便是说,会挑断她的脚筋,要她哪也去不了,留不住她的心,那便留住她的人。
十九又动了动,确认自己一点都不疼,确实是在梦中,索性靠在软枕上,看他还会如何。
他看上去似乎很憔悴,这副形容,倒是和阎温曾经同自己闹别扭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这梦中看上去,更疯狂些。
阎温看了十九一眼,拿起米粥,再度将勺子递到她的唇边,低低道,“陛下若是不喝,臣便只有用嘴喂了。”
十九本来要张嘴,听了这句话,立刻将嘴闭的严严实实。
阎温气的手抖,将勺子一扔,果然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米粥,然后便倾身朝着十九凑过来。
十九眼睁睁的看着他凑近,负气一般捏开她的下巴,然后将米粥渡进来,堵住了她的嘴。
十九眼睛微弯露出一点笑意,从善如流的将米粥咽下,甚至还深舌去阎温嘴里刮剩下的,尽数吃进去。
阎温看样子似乎很震惊,慢慢的松开十九后,嘴边还挂着一点米粒,死死的瞪着十九,十九则是对着他笑了下,凑到他的唇边,在他瞠目欲裂中,吸吮掉了那点米粒,还舔了下阎温的嘴唇。
阎温惊的从床上蹦起来,像个受惊的兔子,几乎是跳出去的,十九忽视一干内侍宫女要脱眶的眼珠子,自顾自的拿过剩下的米粥喝了,然后指着自己流血的脚,“还不给朕找太医来重新包扎?”
十九以为这梦很快会醒,但是整整一月,十九度日如年的养伤,伤口不知涂的是什么神仙药膏,总之好的飞快,但她尝试着下地,却根本站不住。
不疼,但是站不住。
这就是脚筋断了的滋味?
十九哭笑不得的体验,但因为心知在梦中所以并不慌张。
阎温整整一月都没出现,十九知道他一定会来,但是没想到是半夜三更。
她今天喝甜汤喝的多了,夜里尿急,正要叫人,发现床边站着人,大半夜的穿着一身黑,站在床头多吓人,十九惊的轻呼一声,看清了他之后坐了起来。
阎温却是转身要走,被十九一把抓住。
“将我脚筋挑了,不许我离开你,你却不肯呆在我身边,是想憋死我吗?”
十九歪头看着阎温,阎温盯着她满含诧异,许久才开口,声音沙哑,“陛下不恨我?”
“恨,”十九说,“我现在想要方便,都不能自己去了,还要人伺候,尿尿的时候被人听着多难为情,都是你害的,你得负责,你抱着我去吧。”
阎温的表情几变,突然掐住十九的脖子。“你想迷惑我!你上次……”上次这样温柔的时候,便是要害他性命的时候。
十九感觉不到疼,只是有点喘不上气,她拍了两下阎温的手臂,见他疯了一样的不松开,只好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吻住他的嘴唇。
阎温愣住,片刻后手上骤然松开力度,欺身上来将十九压进柔软的被褥间,疯了一样的亲吻她。
十九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便抱着他迎合,边心想着这人可真是,无论何时都喜欢这一种香,连梦中也是。
直到怀中的人开始不老实,十九这次制止了他,实际上感觉到属于男人的象征,十九还是有点懵的。
懵了之后是有点小兴奋。
“怎么?”阎温清了清嗓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按着十九的肩膀语气危险,“陛下是装不下去了吗?”
十九看着阎温,仰头啃了下他的喉结,“你要把我压尿了,先抱我去方便。”
阎温:……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作者有话要说: 阎温: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十九:一辈子不醒,你就能感受我爱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