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莫航跟你说的?”董非终于转身面对齐思元。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五米,可是董非现在背着光,齐思元忽然觉得他的面目有些模糊不清。

“一半吧。他只跟我说了系统和监管者的事情。但我总觉得我应该来问问你。”

“为什么是我?”董非好奇地反问。

“因为好几件事情串联起来,我能想到的人,大概就是你了。”齐思元叹息。

董非的眉头一挑:“愿闻其详。”

可是齐思元却没有立刻说出董非想要听的,而是想了想却反问:“我要是说得对,你能停手吗?”

董非又笑了:“那就要看你说得对不对了。”

这其实已经算是变相的承认和拒绝了,齐思元现在猜测的一切也都只不过是他的猜测,对不对的,还不就是董非一句话的事情吗?

然而齐思元想了想,还是上前了几步说:“好,我说,你听听看。”

“从一开始,我见到所有人之后,心底里就一直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这个游戏为什么会以班级为单位将所有的人都拖进来?又为什么是平津中学的高三一班?我相信,所有事情的发生,一定会有一个共同的支点,而支点的背后,也必定有相应的缘由。”

“所以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为什么是我们?我们究竟有什么特别?”

“你凭什么认为今晚的游戏参与者是特别的选择而不是随机x_ing的选择?”董非此时突然c-h-a话反问了一句。

齐思元点点头,回答他的问题:“必然是特别的,因为假如随机以某样事件为单位的话,必然就会遵循某一种原则,比如,就近、方便或者隐蔽。因此,被选中概率最大的应该是同一时间地点同时在某一处的人,比如郊游的旅行车、突然失去联络的飞机,某个偏僻区域的村落等等。如果是以集体为单位的话。”

“假设,在本次游戏中一定要以班级为单位的话,那么有大把人员多样并且集中的在校生可以选择,可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已经毕业十年、所有的人散落在天南地北、并且早已各种拥有着各种不同的人生和命运的我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和力量让我们重聚,并且,地点还是在十年前我们曾经就读过但如今早已陌生的学校?”

“所有人的重聚,一定不是毫无意义的,所以我猜测,我们因为某一种原因,在十年之后的今夜,重聚在了游戏里。可是这个原因是什么呢?这就是我今晚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于是,在我不知道这个原因之前,我先假设这个原因的存在,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慢慢寻找答案。”

“呵,不愧是学霸,你把今天的游戏,也当数学题解了是吗?”董非这句话倒不是在问齐思元,他轻笑着低喃,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

齐思元也听不清他嘀咕了什么,于是继续说自己的:“在肖莫航对我说系统和监管者之前,我更多的在思考游戏是什么以及它存在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这令我走进了一个误区。”

“直到肖莫航对我解释了系统和监管者之后,我才明白,我需要思考的,并不是系统制造游戏的意义,而是本场游戏对我们这些所谓逃生者的意义,以及对于本场监管者的意义。”

“我的第一个假设是,我们进入游戏是特殊的。那么,建立在这个假设的基础上,得到的第二个假设就是——我们是特殊的,本场游戏的监管者也是特殊的。”

“在这两个假设都成立的基础上,推理一下子就变得简单多了。”

“事情很快就划定在,十年前,平津中学,高三一班所有人,以及和这个时期和我们有关的一切大事件。”

“为什么一定是十年前的高三?不是还有高一和高二呢嘛?我们一直是同学,没有分过班。”董非又问。

“因为我和肖莫航。”齐思元停下来看了董非一眼,眼神宁静:“因为我和他都在。”

董非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齐思元和肖莫航是高三下学期才转入他们班的转学生,此前的所有事情,他们都不曾参与过。既然他们也在,那就表示,在齐思元的假设之上,他们二人也是假设二的参与者,不仅能够划定是高三时期,还能够直接划定是高三下学期发生的事情。

“原来如此。”董非恍然大悟地说着:“时间过去太久,我都差点忘记了。”

“既然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既然你也忘记了很多事情,不如就全忘了。何必一直苦苦记着一些梦魇,束缚得自己无法挣脱呢?”齐思元略略歪头望着董非,没有继续原本的话题,反而转移了话题。

董非倒是并没有齐思元预期中的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他反问齐思元:“你知道什么是跗骨之蛆吗?就像是刻在骨头上的烙印,不管你走到哪里,它一直都在那里,时不时就跑出来,令你钻心地疼,越想要忽视就越痛不欲生。记忆中的梦魇便是如此,挥之不去。后来我想通了,你如果想要让它不再疼痛,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们彻底地拔除。”

“所以,你是在拔除你的跗骨之蛆吗?今天?”

董非仰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然后,用像是一个极其熟稔的朋友那样的语气对齐思元说:“你别想提前套我话,我们谈好条件了,你要先说完你的分析,我再决定什么告诉你,什么不告诉你。”

“好的。”齐思元点了点头,情绪上依旧没有太大的波澜,仿佛对董非的应对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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