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
刚才碎嘴的人,现在语塞了。
随后,人群中爆出干笑。
“不过是个传言!谁知道真的假的!”
“估计是谁家亲戚比较有钱,开着奔驰过来看侄女,不小心传出来的吧!”
“嗯嗯!应该就是这个情况……哈……这位同学,你太认真了!”
……
大家都非常尴尬,视线左右飘逸,要给自己找个台阶,又想把话题快点模糊过去。
叶伊笑眯眯地走过去,将说话人逐一打量。
如刀一样的视线划过同学的身体,是剔透的锋利。
“俗语说,流言止于智者。大家能进华清大学,自然都是智者,懂得分辨什么是流言,什么是真相。”
“说得对!说得很对!说得太对了!”
九成的人都干巴巴地附和着,想把这一页揭过去。
他们都是老魏的朋友,老魏和叶伊在火锅店发生冲突结果被爆出“不行”的惨剧,至今记忆犹新。
叶伊看这些人不敢把事情闹大,微微一笑,说:“我等会有课,可以插个队打水吗!”
“没问题!你先!女士优先!”
大家争先恐后地将前排的位置让了出来。
……
……
进入十一月,天气是一天一个样,就算是鹰司恭子也不得不老实地穿上羊绒外套,叶伊自然也不能表现得太不合常规。
已经初步进入寒暑不侵的状态的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来到协和医院的住院部。
老爹已经为妻子办妥了住院手续,就等捐赠方确定手术时间了。
她走进病房楼,迎面而来的福尔马林味道让她倍感熟悉。
但住院部的福尔马林味道和解剖楼的福尔马林味道毕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味道。前者虽然痛苦,却又饱含希望,后者是彻底的冰冷。
“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的聆听了更多祷告,铁打的医院,流水的患者,患者来了又走,病房里始终人满为患,医护人员永远都要守在第一线。”
沿着惨白的走廊,叶伊喃喃自语。
在这里,所有的情绪都是最真实的,人生百态在病痛和焦虑之下被放大。
“护士你可得小心!一针得给他扎上!”
“医生,医生!我家那口子真的没有救吗!我不能没有他……”
“求求你……求求你……我们全家都求求你……”
……
一路走来,不需要特意释放力量,叶伊就能听到数以万计的声音,每一种声音都带着强烈的情绪,或是悲痛,或是担忧,或是欣喜。
还有无处不在的阴煞气。
这些象征病痛和死亡的灰色物质好像雾气笼罩着整个大楼,只有极少数的时候能够看到令人愉悦的红色或是金色。
叶伊一路走过,罗盘一路运转,游离的阴煞气如被飓风牵引一般进入她的体内,变成让罗盘运转的动力。
走到老爹妻子的病房时,叶伊吐了口气。
协和医院的阴煞气太浓太多,竟让她脑海中那总是处于半饥饿状态的罗盘都露出了吃饱的征兆。
腾蛇不在身边,它早在她踏入住院部的那一刻,就乐颠颠地贴着墙壁开始游荡了。
对于能吸收阴煞气的他们而言,协和医院的住院部是顶级自助餐厅!
她抬起手。
咚咚咚!
三声过后,老爹开门。
见到来人是叶伊,老爹激动得张开双臂:“叶小姐,你可终于来了!”
老爹的女儿宁小丽也跟着走出,说:“叶姐姐,你快坐!我给你打水去!”
“不用了,我只是过来——”
“那怎么能行!你是我家的恩人,贵客!”
在病床上的叶梅,面色苍白神情虚弱,却也坚持要坐起来,向叶伊问好。
叶伊接过宁小丽端来的热水,说:“阿姨,你的手术确定了时间吗?”
“还没有确定时间,张先生心脏手术失败,已经深度昏迷了三天。但是张家不想放弃,也不想再做手术……他们只想就这么拖下去……一直拖下去……”
老爹露出苦闷的表情。
他抱着脑袋说:“我理解他们的心情,要我是张家人,我也宁可就这么一直在icu病房躺着……拖下去……能拖一天是一天……可我家这口子正等着他的肾,我……我巴不得明天就能给梅子做手术……”
“我理解你的心情。”
叶伊抬起头,说:“但是我也同样理解张家人的心情。”
“那叶小姐打算……”
“我想和张家人谈一下。”
叶伊站起,将白开水放在桌上:“小丽,可以带我去楼上和张家人见个面吗?”
“当然可以,就是叶姐姐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张家人一直都很忌讳捐赠的事情,虽然是张先生亲自找医生联系,要求捐赠……”
“我知道轻重。”
……
……
“你来干什么!想看我老公什么时候咽气吗!”
宁小丽带着叶伊还没有走到病房门口,就被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指着鼻子大骂。
宁小丽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叶伊,说:“叶姐姐,这位是张夫人,张先生在里面……”
“你又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又是一个想从我老公身上拿走东西的吸血鬼吗!”
女人站直腰,理了理头发。
她的脸色白中带青,眼里布满血丝,身体消瘦,双腿微微叉着,好像圆规!
叶伊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