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叶伊带着周常熙再次来到x市的古玩街。
经过黄满堂的店铺的时候,叶伊看到吕平贵带着几个眼神不善的家伙站在黄满堂的店铺门口,顿时心里有了谱。
她转过头,对临时充当跟班的周常熙说:“周叔叔,你不觉得这家店看起来很神奇吗!”
“怎么神奇?”
周常熙对发生在叶伊身上的事情都是见惯不怪。
叶伊指着黄满堂的店铺,说:“这家店生意那么差,居然还找一群流氓看店,说明店里有宝贝!”
“这个……”
周常熙捏了捏眉心。
周末的古玩街本就人来人往,何况他们此刻正站在整条街最热闹的地方,叶伊的“童言无忌”让周围人都停下脚步,开始打量这个奇怪的店铺:招牌擦得一尘不染,店内却没有一点人气,门口大群的小流氓走来走去。
吕天良想低价吞下黄满堂的店铺和店内的古董这件事情,古玩街的其他店主都早有耳闻,对这些流氓的出现也是毫无波动。
但是来古玩街淘货的老客们却不是这么想。
他们认出带头的流氓是吕天良的侄子吕平贵、其他小流氓也是平日里跟着吕天良下乡挖宝的夭寿仔后,立刻生出趁火打劫的念头。
毕竟,捡漏的传说……
几个心怀叵测的家伙笑嘻嘻的走进黄满堂的店铺,之后又有人跟着进去……
很快,黄满堂的店里就有了人气,吕平贵为首的小流氓气得鼻子都歪了。
然而这时的叶伊却拉着周常熙走进了吕天良的店。
……
……
毕竟是x市书画协会会长、古玩街第一的店铺,一进门,周常熙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豪气和专业。
整个店分成三个楼层,每个楼层的摆设都类似博物馆,那些上了年份的古董被小心翼翼的放在玻璃展示柜内,摆在聚光灯下,乍一看,还以为是珠宝展览。
“伊丫头,这地方……”
周常熙有些拘束。
叶伊却大喇喇地走了进去,并直接走到玉器的柜台前,指着几块沁色浓郁的高古玉,说:“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小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些都是高古玉,样子虽然不起眼,但是价格绝不是外面那些玻璃冰种比得上的!”
柜员直接没把叶伊当回事。
“我认识字,知道这些都是高古玉。”
叶伊指了指玉石旁的解说牌:“我还知道这一块是汉代的玉蝉,手法是标准的汉八刀。”
所谓汉八刀,是指汉代雕刻的玉蝉,刀法矫健、粗野,锋芒有力,寥寥几刀,即可给玉蝉注入了饱满的生命力。
“原来是个行家,”柜员绽放出笑容,“那请问姑娘,你有兴趣买下这块玉——”
“唅蝉而已,我没兴趣。”
叶伊果断转身。
原来,唅蝉是放在死者口中的玉蝉,汉代的人认为蝉有蜕变再生的能力,将玉蝉放在死者口中,希望死者灵魂能够像蝉一样超脱。然而事实却是,人死之后会产生尸毒和阴煞,唅蝉在死者口中千年,吸饱了阴寒煞气,是不吉之物!
柜员被叶伊说破玉蝉的来历,顿时恼羞成怒,她挑着眉说:“小丫头,买不起好玉就别装行家。这玉蝉是什么成色,懂行的都知道!”
“但这确实是一块唅蝉,而且是一块吸了千年怨气的唅蝉,”叶伊说,“它的主人是一位活得很不容易的诸侯王,生前郁郁不得志,死后怨气留在玉蝉上。这种东西,谁买回家谁倒霉!”
“你……你是故意来拆台的吧!”
柜员已经绷不住了。
她怒目周常熙:“这位同行,你想拆我们的台就自己上,为什么教一个小姑娘替你说话!”
“这个……”
周常熙表情好像被人塞了一嘴黄连的哑巴。
叶伊笑着说:“阿姨,你冤枉周叔叔了,他才不想拆你们台呢!是你们的造假技术太糟糕,连我这种小孩子都看不下去……啧啧,话说回来,这个青花瓷倒是仿的不错,我完全没看出来,还好周叔叔经验丰富——”
吕家的店里格调极高,能够进出这家店的都是行家,闻言,大家都看向叶伊手指的青花瓷。
这是一件明朝宣德年间的青花,至少看介绍和款式都是标准的宣德官窑烧制。
但总所周知,宣德青花也是后世最多仿品的青花瓷之一。从明朝成化年间开始就不断地有人仿照烧制,是以市面上见到宣德青花的第一反应都是“仿品”,必须反复鉴定加上名家背书才敢下手。
当然,大家对吕天良店里的东西还是信得过的。
他可是x市的古玩第一人,虽然有时候会弄一些来历不清不楚的东西,但是百分百的保证真品。
因此,大家对叶伊的话是半信半不信。
叶伊也知道大家不相信自己,对周常熙说:“周叔,麻烦你了!”
周常熙上前,绕着青花瓷看了一圈,说:“‘大明宣德年制’的‘德’字,‘心’字上面少了一横。这是因为古时避皇帝讳,特意少了一笔。”
“不错,确实是这个道理。”
一众行家纷纷点头。
周常熙又说:“不得不说这个瓶子仿的非常好,器皿形态自然,字体也是宣德年间的。但是他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周围的人都被吊起了兴趣。
“釉色!”
周常熙说:“青花瓷的青花色,在不同的年代使用的釉料原料是不一样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