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为什么要针对小伊伊，”龙敬礼说，“小伊伊到底哪里碍着他们了？”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我就不会在这里和你聊天了。”
钟万川是个敬业的侦探，除了要价贵，没有任何缺点。
龙敬礼也知道钟万川的为人，接过好友递来的资料，认真地翻看着，一边看一边说：“这下还真是……小伊伊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宋家？宋家内部到底有多少人卷进了这件事！这些人想干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叶小姐帮了叶老先生一家，间接触怒了宋家。”
对叶家和宋家的恩怨也有所耳闻的钟万川，说出最大的可能性。
龙敬礼双手托着下巴，说：“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
“但是什么？”
钟万川看着龙敬礼。
龙敬礼说：“据我所知，宋家的内部竞争非常激烈，如果不是有大利益可图，他们不会花那么多的心力对付一个年轻小姑娘！而小伊伊做事虽然高调强势，但确实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做过正面冒犯宋家的事！”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她和宋家有过几次接触，但都是普通的社交往来，没有利益冲突……等一下！”
钟万川突然的灵光一闪，他想到一种可能。
“龙少，你说，叶小姐该不会刚好就是宋夫人正在寻找的亲生女儿吧！”
“世上哪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
龙敬礼赶紧否认，但是心里却是不停地犯嘀咕。
叶伊是特别的，这一点，早在和她第一次见面前，龙敬礼就已经知道了。
世间的女孩很多，漂亮的很多，有能力的很多，精彩绝伦的很多，但是唯独叶伊是特别的。
这份特别和她的样貌、气质或是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无关，是一种感觉，名为“王子穿上乞儿的衣服也还是王子”的感觉。
如果叶伊真是宋夫人的亲生女儿，或许能……
可惜，自十八年前回归家族后，宋夫人就一直深居简出，龙敬礼连她的长相也不知道，更不要说确定她和叶伊的关系了。
“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没头苍蝇……什么都找不到，明知道整件事情到处都是漏洞……”
龙敬礼烦恼地想着，又抱起枕头在沙发上乱滚了。
……
……
叶伊再次站在李晓帆面前：“你确定不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我不想死啊！”李晓帆说，“但是得了脑瘤是肯定要死的，就算不死也得小心脑瘤压迫脑神经组织，失明，失声、失忆……说实话，对我而言，这种情况比死更可怕！”
“但是我朋友也不能保证她的药一定能——”
“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如果活得毫无尊严毫无质量，那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李晓帆看着叶伊的眼睛，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说。”
“如果我吃了你的朋友给的药，脑瘤得到了控制，你愿意继续做我的艺人，和我一起在演艺圈闯出名堂吗！”
李晓帆的眼神执着得让叶伊都感到害怕。
这个女人的事业心已经强到已经无视生死的境地！
“我……”
叶伊有些迟疑。
她说：“你先吃药啊！”
李晓帆摇摇头，说：“你必须给我答案，你不给我答案的话，我不吃你的药。”
“为什么？你的命难道不比我的一个答复更重要？”
李晓帆抬起头，眼神闪亮得可怕。
“对，”她说，“我不想死，因为我想做事业。如果活着不能做事业，我就会觉得死何足惜！”
“你……”
叶伊叹了口气，李晓帆的心态让她害怕，也不得不佩服。
“我还是很讨厌你，但我必须承认，你很厉害！你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成功，一定是得罪了老天！”
“我确实得罪了老天，不然也不会得脑瘤。”
李晓帆看着叶伊：“怎么样，答应我，还是——”
“你都拿命要挟我了，我还能怎么办？”
叶伊微微一笑，说：“我答应你！”
“谢谢！”
李晓帆接过叶伊手中的药片，吃了下去。
叶伊给她递水。
她喝了口水，突然面色大变，整张脸都爆出了青筋。
“这是……为什么会……啊……”
剧烈的痛苦让她滚下床，冲到厕所里想吐干净，但是药丸已经溶解，万千蛊虫进入体内，只剩下作呕的感觉抓着胃。
“哇……”
抓着马桶沿的李晓帆痛不欲生，在地上打滚。
叶伊将她拉起，按在病床上，说：“这种药的副作用有点大，短期内你会有生不如死的感觉，放心，只会痛一段时间，等效果过去以后……”
“我知道……我知道……”
李晓帆浑身冷汗，手背上青筋暴出，抓着叶伊的手，接药时冷静得好像冰块一样的眼中露出惊恐。
她说：“别走，留下来，别让我一个人……”
“我不走。”
叶伊覆住她的手。
并非出于怜悯或者同情，她只是想知道蛊药进入体内后会引起哪些变化，可能导致什么改变。
李晓帆也知道叶伊的留下与爱无关，但在生死关头有个人陪在身边，依旧让她感觉舒服，前所未有的安定。
“谢谢你。”
她抓着叶伊的手，呼吸渐渐匀称。
蛊虫正在进入血管，在心口筑巢雪，并且顺着经脉流动，进入大脑，将无止境分裂扩张的肿瘤细胞当美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