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玲点点头,完全没有注意到黄玉良暗示的“事在人为”全都在“大师”身上。
陈子玲当然很惊讶黄玉良口中的“大师”如此年轻,她脑补的形象应该是白眉长髯古道仙风,和颜悦色的道士或和尚,眼前这一点都不热情不亲切甚至说不耐烦的青年,实在太意外了。
陈子玲战战兢兢地报了自己的生日和要测的字,就被那青年拿手一指,直接昏迷了。
“千万别有什么损伤啊。”黄玉良也担心陈子玲,但更担心的是万一出事了李焱跟他没完。
常明瑾将通灵术需要用的道具准备妥当,当即开始。
那y-in火和阳火交相辉映,又此消彼长,随着红字幡绫不住地抖动,昏迷的陈子玲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黄玉良曾在南京见过常明瑾对林家大爷施展这法咒,这个状态,才是成了。
“回来了?”
“我……去那里……不是……烧死了……不是……女人……好多……仙人……不能说……”
常明瑾朝黄玉良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将这些看似无用的词记下来。对于李洪这种已处于混沌的魂魄,他能说的,必然是他生前的破碎记忆中最重要的关键词。
“石像,黑索。”常明瑾小心翼翼地提示着。
“打死了……孩子……血……李茂……女人……三十里……土……红色……”
“头发。”
“男人……血……孩子……烧死了……仙人……女人……”
“燕子。”黄玉良c-h-a话道。
“燕子……李茂……女人……”
“李壑。”
“李茂……李茂……死了……”说着,陈子玲呜呜地哭起来,“死了……”
黄玉良灵光一闪,“红枫树。”
“女人……老人……”
“花朵,花香,土石,隧道。”
“女人……李茂……”
黄玉良和常明瑾对视一眼,他们明白了“女人”的意义,是红枫不老村的囚女。
“李茂是谁?”
“是李壑和李洪的弟弟。”黄玉良又冲陈子玲,“石像,骨头。”
“竹简……女人……李茂……死了……仙人……”
常明瑾有想过像李洪这种混沌的魂魄即便被通灵也难以沟通,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费劲的状态,几圈问话下来,急得他汗都下来了,反倒是黄玉良仍不慌不忙反复试探,快速在本上记录着,画得密密麻麻,又是圈又是线,不一会儿的功夫,那纸张上交织成一张绵密的网。
一盏油灯烧尽,常明瑾不得不放李洪走,再拖下去陈子玲会有危险。对于信息源,黄玉良性本贪婪,但小姑娘安危要紧,也只得进行到此。
常明瑾一把火将幡绫烧了,李洪的头骨也应声而裂。
“这……”
“为了确保这小姑娘平安,我是将凭体本源连接到这头骨上,她不会有事,但这头骨也是不能用了,李洪不能再回来,也不能缠在小姑娘身上。”
可惜了不能再找李洪问话。黄玉良看着本上的记录,后一想,其实估计这也是极限了。
“整理出来什么线索了吗?”
“应该是比字面上要多得多……”
黄玉良和常明瑾串好“口供”,因为这份材料早晚也会让李焱知道,到时统一口径说是用别的方法通灵了李洪的魂魄得来;陈子玲醒之后,直接告诉她她跟李焱没戏,今天的行动就是如此完美!
常明瑾都懒得鄙视黄玉良这种小人,“你知道吗?刚才小姑娘把生日告诉我,我粗略算了一下,她跟李燕子不仅不相冲,还是彼此福禄伴星,你呀,不要太嫉妒。”
如果是这种关系只能活生生拆散了,黄玉良根本不会让嫉妒有萌芽的机会。
黄玉良送回情绪低落的陈子玲,又上医院看了一眼脱离重症的常行,再跟另外两个生意伙伴约了个晚饭,等事都办完踏实回家,也是八点多了。
跟客户吃饭时,黄玉良明显心不在焉,他一直在琢磨李洪给出的线索,总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捋清隐藏的信息。一到家,几乎是刻不容缓,黄玉良搬出白板就开始写写画画,这道线不对擦掉再来,那条路不通推倒重建,等一切词语似乎都可以串联解释的时候,黄玉良一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李焱还没回来。
心有灵犀般,敲门声响起,黄玉良从猫眼一看,眼中几乎放出j-i,ng光!
打开门,白衬衫黑西裤的李焱靠在门边,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清了下嗓子,“嗯……先生您上半年物业费没交呢。”
黄玉良几乎笑得直不起腰,伸手直接给李焱抱进屋,一脚蹬上门,上嘴就啃。
“我新买的!别弄皱了!”
黄玉良亲够了,放开李焱,又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怎么说呢,这一身超不过两千块的样子,但是在他眼里帅疯了,“怎么想的?怎么想起自己去买一身?”
“你丫下午那色逼样儿。”李焱把装着旧衣服的袋子扔沙发上,“看你喜欢,就买了一身,随便穿着玩。”说罢,朝黄玉良伸出手,“交物业费。”
黄玉良心说你还演上瘾了,伸手在李焱手心轻轻挠了一下,“这么帅的物业小哥儿,新来的吗?之前没见过啊。”
“今天刚到岗的,老板说你老欠着,”李焱往沙发上一坐,“你今儿要是不交齐了,我就不走了。”
“可是我真没钱,”黄玉良抬腿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