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家殿下的灵宠,我又有什么名义留下它呢。只不过以后它要是还来找我玩,望你睁只眼闭只眼,不要太约束它了……”
“小殿下,言重了……邝露怎么会阻拦魇兽去找你!”
凤九见邝露脸上一闪而逝地慌张,顿时觉得无趣得很,她这些话本没什么深意,只是缓解一下这莫名紧张的氛围而已,可在邝露想来估计是句句深意吧,跟这样思虑过多的人打交道太累了。
“小乖乖你带回去吧。”凤九再抚摸了小魇兽脑袋两下,便摆摆手让邝露带走。
邝露带着魇兽方要转身,凤九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把她叫住,“旷露,你先等一下。”然后在邝露疑惑的目光中,她掌心出现了一个白玉小瓷瓶,
“我听闻夜神受了重刑,这里面装地是上好的仙丹,对治疗重伤很起作用,你带回给他吧,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说罢,凤九把瓷瓶递给邝露,然后便离开了。
璇玑宫
邝露回来时看到自家殿下坐着床榻上,目光冰冷而又怨恨地看着桌上的一套缌麻丧服。
原来邝露出去寻魇兽没多久,天后便让仙娥送来两套丧服供润玉选择,一套是龙鱼族也正是润玉母族的丧服,另一套便是天族的丧服。
润玉迫于天帝天后的压力,忍痛选择了天族的缌麻丧服,以表示自己最终还是选择作为天族人,而不是龙鱼族后人。
邝露心疼地注视着这样的润玉,很想给予他温暖,可是她家殿下生而为龙,就算在天后的时时打压下,生性高傲,又怎么会接受她的怜悯与同情呢。
自从殿下失了生母,又被天帝的冷情伤了一回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是那个性情温和,言笑晏晏的殿下了,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她也会永远永远陪着他,不让他孤单一个人。
润玉淡淡地抬眸暼了邝露一眼,“魇兽寻回来了?”
“寻回来了。”邝露忙收回怜爱的眸光,殿下最厌恶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了。
“邝露,你最近多留意魇兽些,不要让它出去调皮了。如今天后视我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后快,只是碍于父帝才暂时按耐住……如果魇兽出去闯祸了,天后大抵会借题发挥,那时连我也保不住它……如今我身边也就剩下你与魇兽了,一个也不能少……”
听到润玉说这些,邝露心里又酸又涩,她家殿下明明是天界最好,最风光霁月的神仙,只是因为不是天后所出,所以处处受到压制打击。
“殿下,邝露会一直陪着你的……”邝露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还有魇兽。”
在润玉的淡淡扫视下,邝露感到脸颊发烫,她想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丑,很难看。她以为这些话会藏在心底里一辈子,没想到还是被她大胆地说了出来。
邝露偷偷暼了润玉一眼,强装镇定道:“殿下,要是无事,邝露便退下了。”
“你退下吧。”润玉摆手道。
邝露刚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凤九让她带给润玉的仙丹,又回到他身边,“殿下。”
“还有何事?”
邝露把瓷瓶拿出来,“邝露去寻魇兽,恰巧碰到小殿下……”
“小殿下?”
“是凤九小殿下,先前天帝下了旨意让天界所有的仙娥仙侍见她都尊称一声小殿下。”那时润玉为了洞庭三万水族受了雷公电母还有天后的酷刑,正在璇玑宫养伤,所以并不知晓。
“原来是她,她还好吗?”
之前凤九飞升渡雷劫,他刚刚失去生母,在璇玑宫黯然神伤,椎心泣血。后来又替洞庭水族受了酷刑在璇玑宫养伤。这般算来,也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
邝露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她在润玉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温柔,心中一惊,犹豫了下,道:“小殿下自然很好,火神一直陪着她……这瓶仙丹是她让我带给殿下的,说对重伤很有疗效。”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润玉接过邝露手中的瓷瓶,握在手掌中。
在这个冰冷伪善的天界,从来没有谁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过,也没有谁在他彷徨无助时站出来替他说过一句话。
对生母来说,他是她受父帝蒙蔽欺骗生下的耻辱,是阴谋的产物,虽然她爱他,但同时也恨着他,所以他才会有这样凄惨的童年。
对父帝来说,他只是一颗棋子,一颗兵不血刃便能收回龙鱼族封地的棋子,也是一夜fēng_liú的瑕疵,看到他,父帝大概就会回想起那些不愿想起的往事。
对天后来说,他只是一个让人厌恶的庶长子,眼中钉肉中刺,看到他便会想起父帝的背叛,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在天后眼里做什么都是错了,做什么都是有与旭凤争夺未来的天帝之位之意。就算之前他已经接受自己的命运,想平静度日也免不了被猜疑。
对旭凤来说,他是个宽和温柔的兄长,可他却不知道这个兄长有多羡慕他,羡慕他拥有的一切,父帝的器重,天后的爱护,叔父的偏爱,还有众仙的交口称赞。他是风光霁月的火神,是忠孝仁厚的战神,他骄傲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