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店伴很好心地道:“公子,小姐,那玉杯不是好东西,恐怕不入两位的眼。这边有玉碗玉碟,玉是好玉,做工也是好做工。我拿给两位看一看。”
“不是好东西么?”程寻心下遗憾。
苏凌则坚持:“先看玉杯。”他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既是她喜欢的,为什么不看一看?
见他坚持,店伴无奈,只得取下玉杯,又用软布擦拭干净,这才递到程寻面前:“小姐请看。”
程寻小心拿在手里,偏着头,对苏凌小声道:“我本来听说一杯子,一辈子。可惜这杯子不好,你也不会喜欢……”
苏凌怔了一瞬,“一杯子,一辈子”?这是什么古怪说法?不过,她是真的想和他一辈子吧?他就说嘛,去年七夕,她说的什么假如什么喜欢别人什么,都是胡说八道。
他眸中笑意流淌:“一杯子一辈子?谁说我不喜欢了,这杯子我喜欢的紧。”非常喜欢,且只要它。
轻咳一声,他转向了店伴:“就要这个杯子了,装起来吧。”
程寻微急:“怎么就要这个了?不是说不好么?”
苏凌眸中星光大盛:“我喜欢啊。”
他并非喜欢这杯子,他喜欢的是她想和他过一辈子啊……
这种含蓄的告白,真是最好的生辰贺礼了。
直到走出玉饰店,苏凌唇角的笑意都没有消失。
程寻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血沁玉镯,轻轻摇了摇头。
明明是给他挑礼物的,到头来,他只得了一个做工粗糙的玉杯,她则又添了一只血沁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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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空,这日两人在东市转了许久,还一道去尝了人人叫好的刘记抄手。
在不大的店面里,两人相对而坐,眼中俱是溢满了笑意。
正处于热恋期的两个人,哪怕只是对视一眼,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苏凌初时担心程寻会因为忧心博学宏词科考试的结果而不快,可见她脸上不见丝毫愁绪,分明是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他也暗暗松一口气,不再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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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程寻回书院,暂时不同父母提起自己参加考试一事。她向父亲请教了一些梵文,用梵文写了一封信,悄悄藏了起来。
事实上,程寻虽然面上不显,可她心里对考试的结果并非毫不担忧。
她确实是发挥了自己应有的水平,可这次考试的人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她只能让自己先不去想这件事,反正五月中旬才出结果。那时候去胡渚的军队只怕都快要回来了吧?
她应该多想一想即将到来的苏凌十八岁生辰和端午节。
——程寻不知道,她这般不骄不躁的模样落在三位夫子眼中,他们对她更生好感。
很快到了五月初四。
苏凌清晨起床,冲北边遥遥拜了一拜。——那是他母亲苏氏安葬的地方。
虽说是生辰,可是学习、朝政,该忙的一样都不能落下。
收拾妥当后,他直接去了行云阁学习的偏殿。
往日都在他之后到来的程寻,此时端端正正坐在自己位置上,正埋头看书。
想到被自己珍藏起来的玉杯,苏凌心中一暖,咳嗽了一声。
可程寻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身子岿然不动。
苏凌心里诧异,他走到自己位置旁,一眼发现摆放整齐的书被人动过。在书院的一些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他偏头去看端坐着的她,心底一片柔软,随手翻开了最上方的书。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二月好
明天出结果。
我才想起来,两人最亲密是亲眼睛。
正常更新是晚上,白天如果发现更新,肯定是捉虫啊
☆、喜得榜首
暗香浮动,是一个外表普通的信封。
苏凌回头瞥向她的姑娘,见她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直直的。他眸光微闪,轻轻撕开信封:精致的桃花笺瞬间映入他的眼帘。苏凌低头执起红笺,唇边不觉露出一抹轻笑。
桃花笺,是用来传情的桃花笺。
两人同处一室,程寻虽做认真看书状,可注意力全被苏凌给引走了。她清楚地听到了他撕开信封的声音。她心头一跳,屏住了呼吸。
桃花笺上并非是苏凌所熟悉的字迹,而是梵文。他并不识得多少梵文,微微皱一皱眉,也不细想,直接转身到了程寻面前,佯作诸事不知,将桃花笺放在了她面前:“呦呦,这是梵文么?我不认得,能不能教教我这是什么意思?”
他修长白皙的手执着一张桃花笺放到了她眼前,程寻脸上热意翻滚。她不直接说出口,而是借助纸笔,还用的是一般人看不懂的梵文的形式,不就是因为这话不好说出来吗?
程寻当即轻咳了一声,微微侧过了身子:“别问我啊,我不知道。”
苏凌也不失望,只笑了一笑:“是么?那我等会儿问宋大人?宋大人博学多识,想必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你想拿着去请教宋大人?”程寻微急,“这怎么行?”
宋大人若是通晓梵文,岂不是一眼就看出了她想说的话?那样可真是羞死人了。情侣之间的小秘密,不能给人知道!她伸手欲夺回桃花笺,却被苏凌的手给按住。
苏凌双眸含笑:“怎么不行?反正你又不肯告诉我。”
程寻深吸了一口气:“你就不能回去查一查吗?”
耳畔是苏凌的闷笑声,他声音极轻:“我能回去查。”
程寻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