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身。”说罢一顿,复而又笑道:“总归是好事。祝愿小施主一世长安,福寿双全。”
这言下之意--
如玉狂喜,抑制住激动求证道:“国师,您是说,此世不是镜花水月一场美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是么?”
国师颔首。
“国师,”如玉简直无法表达此刻心境,“承国师吉言。”她欣喜若狂地朝李自在看去,却见他也正望著她,午后的阳光斜斜透窗照入,照亮了他左侧的面庞,眼里波光流转,熠熠生辉。
“小施主既然来了,不如也拜一拜。”
国师微笑留下一句便出了偏殿。
“嗯?”
如玉抬头,对上殿前眉眼弯弯的月老像。
姻缘殿。
如玉窘然,对李自在道:“笑什么,一道拜一拜呀。”
“是是是。”
后头结伴来求好姻缘的几名小娘子掩嘴儿笑道:“你们来错殿儿了罢,应当去隔壁殿呀。”
“隔壁殿?”
李自在道:“子女殿。”
“什么呀!”如玉莫名想到李自在成亲那日说的鹿茸鹿鞭那些胡话。
李自在笑道:“听见子女殿姑娘脸这么红?”
“我这是给热的!”如玉瞪了他一眼,搓搓手道:“啊,好热好热。”
两人出了护国寺,李自在看著夹道两旁参天的古木,长长吁了口气。“只是梦境,真是太好了。没有因为我的不祥命数害了姑娘,真是太好了。”
如玉胸口一热。
不是的,是她害死了李自在才对。
她正想著该如何解释,李自在忽然顿步,在护国寺的入口处停了下来。
“颜姑娘。”他清咳了几声,又拢了拢被风拂乱的发,理了理衣袖,一脸正经道:“若非关交易,颜姑娘可仍愿与在下成亲?”
“嗯?”
如玉想了两遍才回过神他的意思。
李自在静静看著如玉。
如玉唔了一声,被他看得有些臊,“勉强愿意了。”
“那么,”李自在神色柔和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双手递上。“颜姑娘请务必过目。”
莫不是情签?如玉接过纸,忽然心跳失序,在李自在的目光下期待地摊了开来。
轰隆!
一道惊天巨雷劈下。
如玉呆愣愣地看了那纸条好半晌,眨了眨眼,再眨了眨。
“李自在,这,我好像识不得字了,这上头两字,写的是什么......”
李自在略略尴尬道:“借据。”他咳了几声,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这个,在下,阮囊羞涩,姑娘又是名门贵女,便是把我当了,怕是连聘礼的百一都凑不出来。不,连提亲时的薄礼都置办不了......若是等我当上李二当家再来提亲,怕是要耽误姑娘的大好年华了么......”
如玉风中凌乱,看著那一千两的借据。“你向我借银子......娶我?搁寻常人身上,便是卖田卖地卖房子也不会向姑娘家借银子的罢。”
“这个,”李自在苦著脸道:“我大哥娶阿嫂的时候,就已经卖光啦。实不相瞒,现在李家祖宅已经典当给了我堂伯,那个,我们住在租来的小院......李家,真的穷啊。就连我上京,都是砸锅卖铁来的,姑娘不知,我那驴子中途生了病,我还在庙口做代笔给人抄写了两日的信才凑出钱给驴治腿呢。”
“......”
“但,姑娘信我,”李自在信誓旦旦道:“不出两年,必能连本带利还了姑娘的!李家不会占姑娘分毫便宜,也不会占了你的嫁妆去!姑娘等我几年,将来的南方四霸必有李家一席之地。”他眼中光芒万丈。他有十足的把握,加诸在梦里经历的那些,让他预知了许多事,这一回他必能少走许多弯路,比梦里要更加顺利。
李自在嬉笑道:“姑娘信我,我以浣南四美的名誉起誓。”
蛰伏得够久,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如玉没好气道:“浣南四美?你不还是个又瘸又瞎的残疾么?哪来的四美!净说些没脸皮的鬼话。”
李自在补充道:“将来的四美。”梦里的。“所以姑娘可愿借予在下?”
“一千两便想娶回阁老孙女?”如玉哼了声:“聘礼算上全部花销少说也得三五千之数。”
李自在瞪大了眼。
梦里李潇洒给了多少聘金出去?
“这还只是现在呢。要是我爹被赐封威远侯,到时五千都不够。”
李自在喃喃念了一声。
“什么?”
“户部侍郎的俸碌很高的么?”李自在兴叹道:“宇文侍郎,可真有钱哪......”梦里他们曾经是定过亲的罢。
如玉撇了撇嘴。“依他现在的身家才娶不起呢。”不过宇文家到底家底摆在那,宇文玨当年要娶她那是高娶了,宇文家自然巴不得促成这段姻缘,便是族亲都会凑足了钱给他。
她看了看李自在,道:“有人聘礼给再丰也未必是好姻缘。而有人嘛,倒贴嫁妆我也乐意哪。”
“嗯?”
“李自在,这是你第二次跟我借银子啦。”
李自在惊道:“第二次?”梦里的也要算在他头上么?
“而我的答案依然不变。”
嗯?李自在偷觑了眼如玉,见她竟无说下去的意思,不禁疑惑地搔了搔脑袋。梦里她说了什么?那梦太冗长,许多片段又都是飞掠而过,除了成亲那时与被赐杀的那幕他记得一清二楚,其它他没有巨细靡遗记下啊啊啊!
她当时,说了什么?
*
没多久李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