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似吹过的一阵北风一般,消散不见……
太妃殿内偶尔也会听到袭妃半夜厮叫,笑闹与哭泣之声,只声音飘过来时幽幽的,时断时续,比当初的乐音是差了许多,但也没有什么大影响,终究太妃殿与昭荣殿还是隔着一段距离,声音传过来时已经很小了。
虽然袭妃现下情况如此,她也并未像众人说得一般,从这修葺华贵的殿内搬出去,她得宠时,里面的一应摆饰都放在那里没有人敢动,昔日的赏赐,昔日的首饰,昔日的华服……所有的一切仍在殿内。
因着前段时日,一个殿内的宫人,将袭妃的首饰偷拿着孝敬着宫内尚算受宠的妃子,想让那妃子将她收了去,被守在宫内的禁军擒住,直接被杖毙了,听说是皇上下令如此。
宫里的人有人说,袭妃虽然已是如此的样子,皇上终究还是对她存着一些旧情,但其他宫人则嗤鼻,说那宫人本来便是要杖毙的,手脚不干净的宫人趁着主子弱势倒戈,皇上只是依刑如此。
这些话他们只私底下说说,帝王的心思与他同塌之人都未必知道,更逞惶是他们这些命贱如蝼蚁的奴才。
☆、性情大变
夜深了,太妃殿内被流穂掌了一盏灯。
千宁儿无事,在棋盘处坐了许久,看流穂将手中的火星子灭了后,朝她招了招手道:“来,陪我下盘棋。”
流穂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朝门外望了一眼后,立马跪了下来。
千宁儿将手上的棋子捻了捻,放回棋盒里,心中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刚想起身跪,便被一只手拦住,空气中有隐隐的酒气,千宁儿抬眼,看向浔炆,他逆光的脸上瞧不出什么神色。
流穂端了两杯茶放在两人旁边,浔炆没抬眼,伸手执黑子在棋盘上下了第一子,千宁儿落子。
棋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的清脆,而这声音,主要是黑子落下时发出,落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惊得站在近处的奴才们连头都不敢抬起。
落了第三子之后,千宁儿微皱了眉,抬眼又看了看浔炆,他此时的脸板正,面上一副专注于棋盘的表情,似在认真琢磨,但他下得这是什么?!
自千宁儿落下一子后,他手上的黑子就紧贴着千宁儿的白子落下,两子并排,一点都无偏差,起先千宁儿还以为这是她未接触过的新的棋技,在她想落的地方下了第二子。
谁知黑子毫不犹豫,在她旁边并排的位置又放了一个,第三子依旧如此,这……完全没有道理可寻,根本就是胡乱在下,但千宁儿抬眼看浔炆时,他脸上没一点开玩笑的表情,反而比平时越发严肃认真。
千宁儿又试探性的下了一个,这次她随意将子放在离自己最近的棋盘边缘,一盘棋一般都下不到的地方,落子对面的人还需要站起身来,她觉着按着浔炆平日里的性情,断不会……
还没想明白,浔炆淡定的一掀袍子站起身来,在离千宁儿落得第四子的隔壁又下了一子,声音极大,震得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流穂都抬眼看向这边。
千宁儿捏着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眼前的浔炆好像有些不正常!
这种下棋法,竟像是尚未懂事的小孩,追着喜欢的小伙伴跑一样,不要说平日里的浔炆,就算是稍稍学了点棋的人也不会这样。
而此刻下了一子,重新气定神闲的坐回原位的浔炆,正专注的将目光放在千宁儿手中捏着的那一个子上,那眼神一丝不苟,竟像是带着些执着。
千宁儿试探性的将手朝左棋盘移了移,浔炆的目光便向左转了转,她向右移时,他的眼光又看向右边,千宁儿抬头看向站在她旁边的流穂,发现她的眼里也满是疑惑。
流穂几步走到浔炆面前,浔炆却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她道:“你出去!”说着又望向站在角落里的其他人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千宁儿闻到他身上淡淡而出的酒味,眼里出现了一丝恍然,浔炆是喝酒了,而且喝醉了。
但他过来时步子竟是如此的稳健,脸上亦没有一丝醉意,看上去与平时无异。
旁边的宫人们听了浔炆的声音,忙服了服身子,鱼贯而出,只有流穂站在千宁儿面前,尚未挪动步子,她看了眼千宁儿,似向她询问意见,千宁儿轻轻的点了点头,流穂才从侧边出去。
这诺大的殿内,只留下千宁儿和浔炆两人,一时之间静悄悄的,浔炆见所有人都出去后,满意的又重新坐到了对面,伸手捻住黑子,将千宁儿刚刚落下的黑子全部包围了起来。
边下嘴里还边念道:“不许走,不许走。”说完抬起头来朝千宁儿灿然一笑又道:“我都将你围住了,你走不了了,留在我这里。”
这一笑恍惚间竟让千宁儿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河畔的少年,脸上狰狞的獠牙面具,都掩盖不了他眸子里见到她时的笑意,心中的某处柔软的地方动了动,这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无意识的留在心中的情感。
她伸手将那白子放入浔炆的掌心,浔炆抬头,对上她的眸子,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掌心却兀的收紧,似生怕手中的棋子被别人抢了去一般,将那白子紧紧捏在手中,看向千宁儿道:“不能反悔。”
千宁儿点了点头,浔炆突然的站起身来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一会儿,又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立马松开了手站到了一边,手里依旧攥着千宁儿给他的那个白子。
千宁儿看着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