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转过头,又吩咐小厮去让说书的住口。
清了清嗓子,二哥正色道:“你无须妄自菲薄,虽然广顺侯倒台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凭借与废太子党人的关系,你若肯振臂一呼,还怕他们不支持?
43、菊秋...
我要你帮我把太子党人都招揽过来,来压制威武侯!”
二哥不等我开口,又接着说道:“只要你肯点头,我便做你的后盾,让你以自己的名号,在朝廷上活动!你也不会舍得自己的名声,被市井之徒败坏成这样吧?”
“二哥,我若在乎这些,就不会想出那样一个办法,去把德赞林森吓跑!所谓得失失得,何必患得患失。舍得得舍,不妨不舍不得。”
刚好喝完一壶菊花酒,我起身拜别:“谢过二哥的酒,不过比起名声,我更舍不得现在的生活。大概吟诗作对,在花种草,比明争暗斗更适合我。二哥还是另找他人吧。”
“我总会找到你在乎的东西的。”他的声音幽幽传来,我脚步稍顿,便继续推门而出。
出得酒肆,侍卫踏前一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是否要奴才把那个说书的处理掉?”
“就为他那几句话?”我舒眉一笑,掏出一枚金锭子,“就说是当朝四公主赏的!”
人人都以为我留恋权谋,却不知我是真的放下了。
临走的时候,我从酒楼那带了瓶菊花酒,像个寻常主妇一般,买了好吃的回家,与心中记挂的人一同分享。
马车停在了宫廷与外宅的必经之路上,我静静等候,果然不一阵,就看见岁千红打马回来。我着人将他唤住,两人相视一笑,都下地步行。
他一手牵马,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自然地想接过酒瓶,我没让,反牵住了他。
岁千红柔柔一笑,眼波荡漾,一副要将我溺毙的神情:“真想以后每一天,咱们都能踩着夕阳的余晖,像这样慢慢步行回家。”
我眼眶一热,攥紧了他的手,心中无比坚定:“只要你愿意。”
天高云淡,秋风送爽,我在后院的菊园里摆好了酒菜。先给岁千红的杯子里满了酒:“今日是九月初八,可惜我明日得进宫伺候,不能和你登高出游,只能提前一日,与你饮酒赏菊。”
他微微一笑,酒杯一下就见了底儿。
我嗔笑着絮叨:“喝那么急干吗?也不晓得先吃点东西垫肚子,空腹喝酒伤胃。”说完便拿出了一碟精美的重阳糕,“快尝尝我做的点心。”
他依言拿起一块,上下左右看了看,语气里都说怀疑:“你做的?”
我耐不住他的目光,一脸丧气地嘟囔:“好吧,我拉着别人帮着我一起做的。”
岁千红稍稍扯了下嘴角,却仍旧不答话。我被他看得发毛:“你真讨厌!好啦!我只负责放了菊糕上头的枣丝。”
看他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才补了一句:“我也有试着做,可是那份太丑了。”
禁不住他拼命催促,我好不
43、菊秋...
情愿才终于拿出来:“水放太多了,所以有一丁点走样。”自己看着那陀稀烂的糊状物,声音不禁越来越小。
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他却用手指挖了一点,放进嘴里:“豆粉和得不够好,可是味道还行。”
我看他吃的香,半信半疑地,也勾了一些来尝。那淡淡的清甜,软软的口感,与他眼中的柔情无比吻合。
我心中一动,对他说:“我带你看个东西。”
打开那樟木大箱,一阵陈旧的气味涌了出来,静默之间,仿佛逝去的年华又回到眼前。我把那盏沉香料丝三层无骨绣球灯提了出来。
他轻轻抚过那精巧的支架,灯顺着转动起来,带动上面的风铃一阵乱响。
我小心地点着了灯。那陡然烧起的烛火,隔着薄薄的绢纱灯面,在他眼中跃动出七彩光华。他无不动情地:“你还留着它。”
“咱们约好了的。”我怅然苦笑,“本来以为只需等个一年半载,却不知一别就是十年。幸好,我终于等到物归原主的一天。”
他暖暖的手换到我脸上,小心翼翼地,像拢住的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我从不敢告诉过你,十年来,我曾经历过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放一章甜的,庆祝收藏过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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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44、痴缠...
他暖暖的手换到我脸上,小心翼翼地,像拢住的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我从不敢告诉过你,十年来,我曾经历过什么——”
五指轻柔地摩挲,带着虔诚与眷恋:“正是接到你最后一封信的那天,我得知了父母的死讯。大厦将倾,部队仓皇逃窜,咱们却在这时受到了凶猛的狙击。”
“你还记得李离吗?我那贴身小太监。”见我默默点头,他才继续往下说:“他那时才十二岁。为了救我,他偷偷将我击昏,换上我的衣服,单人匹马地冲入了敌阵,却最终死在了乱箭之下。那些人一验尸,马上就知道抓到的不是我。没过几天,他残破的尸身便高悬在城门之上。我逼着自己抬头去看,要自己记住那一刻的恨。我以为那已经痛到极致,却不料,这仅是一切的开始。”
“慢慢地,身边的近卫,抓的抓,死的死,很快我便剩了我自己一人。我贫病交加,日晒雨淋,靠着那一股恨意,吃树根,啃草皮,好不容易才到了南方。见到舅舅的那一刻,已经是个小乞丐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