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痛恨那人面兽心的太子,枉他们兄弟一场,竟然不顾手足情谊!七皇子自然明白皇室感情淡薄, 但是那太子素来与他交好,多次在他走投无路之时伸出援手,谁承想······
这些日子狼狈逃窜,受尽了苦,这十一岁的小少年都坚强地忍了下来。
这一路带着恨意和不甘,七皇子也由此改变了自己原先的想法——他若是不争,便会被人踩在脚下。他之前只想日后好好当个清闲王爷,未曾想他就算是天煞孤星的名声在身,也逃不过自己亲兄弟的杀伐!
与其被人踏进尘土里面,倒不如挣上着一挣!
在村子里面休养的时间里面,七皇子已经打消了回洛阳的想法——若是回了洛阳,他便只是过那般窝囊的生活,甚至来连宫中的老师也不愿意教他,他如何能够出人头地?
他想起了那镇南王,也便是他的舅舅,准备去投奔镇南王,先修生养息几年,再找个由头回京。
然而这个念头很快也破灭了——他不知道舅舅的意思,多年前只与舅舅见过一遍,若是舅舅直接送他回洛阳,怕是那洛阳,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愁苦压得这个小少年只觉得人生毫无希望,直到他听到了那明晦居士的名号——人们将他传的神乎其神,都说他是不世出的人才。
然而真正让他想要去拜师,心动不已的还是那句“逢乱而出”。
太子无道,若是登基,可不正就是“逢乱”之时
决心去长溪山的时候,贴身的老太监欲言又止,但是七皇子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那明晦先生,太子詹士都不做,为何做他这丧家之犬的师父?
七皇子稚气未脱的声音非常坚定,眼神像是一只独行的小野狼——
“刘备三顾茅庐,我便是不如刘备,若是七请、八请,总能够打动那先生!”
老太监叹息一声,准备好了盘缠,与七皇子昼夜不休地朝长溪山赶去了。
七皇子从小便过得凄苦,沦落至此,已经是走投无路,但凡是一点希望,也要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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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骆雪吩咐下去的在长溪山下蹲着,终于蹲到了一个一身尘土的小子,还有那跟在他背后的那位更加落魄的仆人。
这一路上,他们遇见了劫匪,盘缠都被抢了,只能风餐露宿,好在这长溪山不算远,凄凄惨惨赶了三天路终于到了。
本还准备直接打探那长溪山明晦居士的青绒居的时候,便被两个家丁打扮的人引到了山上的庄子里头。
七皇子和老太监都疑心这是什么歹人,但是瞧着这家丁彬彬有礼,不太像是,便提心吊胆地上去了。
主要是,他们一个小一个老,着实不是那高高大大的家丁的对手。
不过那七皇子和他们打听了一番,才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家主人是个大善人,专门喜欢找那老弱病残凄惨之辈收容来行善。
他们主仆二人,因为衣衫褴褛,竟然被认作了乞丐……
七皇子在这客房住下,吃到这些天第一顿饱饭的时候,忍不住悲从中来,没有想到他堂堂七皇子,也有落魄到被人当做乞丐的一天。
但是对这大善人,他也是感恩不尽的,心中已经记下了这个恩情,暗暗发誓,要是以后腾达了,必然回来报恩。
在这里住了下来,修养了两天主人并未接见他们,只有一个名叫王二的总管来过。
不过这总管七皇子总是觉得有些眼熟,瞧着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只是着实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叫王二的总管,七皇子一眼便看出这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道这龙行虎步、目光深沉之辈,如何屈尊在这山中庄子里面当一个总管?
更何况有一次他还看到了,这王总管在园子里面劈柴……七皇子惊得茶杯都掉了。
不过这庄子再奇怪,他也不能久待,准备和那主人说明一番,再去找那明晦居士。七皇子不知道这里是何地也不奇怪,谁让那郡主直接吩咐从后门进来?这可怜的七皇子,竟然连正门的牌匾都没有看到。
这一日,那庄上的主人终于愿意见他们了。
七皇子被引到了那暖阁当中,第一时间闻到那熏香,忍不住有些讶异——这不是宫中父皇殿上休憩的时候用的安神香么?这是那西域进贡的,这山间如何能够用得上这御用的安神香?
七皇子压下了眼底的疑惑,跟着那王二进去了,谁承想,一抬头,便直接愣在了原地。
七皇子包子脸消瘦了不少,看上去有些愣愣地看着骆雪,眼睛又大又圆,和怀里的狗子差不多。
这小徒弟倒是长得好看。
骆雪等到他终于回过神了,才慢悠悠地问道,“看够了么?”
七皇子回过神来,羞红了一张面孔,他又白,整张脸都染红了,想到自己竟然看人家先生看呆了,就觉得羞愧不已,赶紧上前道歉。
骆雪点了点头,“何事?”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