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崖壁另一边再度射来妖孽的身影,那一个个黑衫肃整,矫健如野林黑豹……
“快走!那是妖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仙门弟子再度乱了。
妖将,是什么概念?请大体参照魔将。虽说妖孽并不一定比魔道强悍,但封印一个魔将便能让当年众仙门世家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们如今不过近百人,面对的是……四个妖将!
还未战,人心已经崩了,不少仙门弟子听到妖将两个字,已经顾不得什么仙盟之主的命令,不顾什么本家仙门的清誉,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就连秦亦清也骇然看向那一道道犹如煞神临世的黑影,下意识向后一退再退,他应该相信父亲的命令,这是父亲第一次这么器重他,单独交代叮嘱他,此次支援琼山道,无论如何,不允许仙门弟子战败退逃,哪怕统统死在这里……父亲说,那是仙门弟子该有的气节。
而他,是有人护卫的,必须力战到最后一刻,父亲说,只有从万千尸骨中爬出来,才像是他的儿子,以后才能委以重任……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妖将手中长剑斩下,直将下方仙门弟子掀飞出去一片,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抵御的力量,完全没有悬念会被一边倒的屠杀!
“公子!”就连誓死服从的东都弟子也动摇了,焦急看向秦亦清,哪怕秦亦清不发话撤退,可能过不了片刻,连他们也要先逃了。
秦亦清怔怔看着眼前一幕,也在怔怔的下意识向后退,他仍旧沉浸在天人交战中,一边是唯一被父亲认可的机会,一边是……死。
“守住……”他硬生生瞪大了眼,其中血丝几乎要迸裂,“必须守住!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守住!!”
“可是……”身旁东都弟子焦急还要再劝,冷不丁却被身后妖将的剑风扫了后背,连话都没说完,他背后突然如涌泉一般喷出鲜血。
秦亦清一把推开欲要倒向他的东都弟子,再看周围,似乎所有人都在退,不退……就是死。
正文第78章都爆粗口了
而就在这时,突然,从他们对面,仿佛从天边,传来了空灵浩瀚的琴音,那仿佛斩金碎玉般划破长空,浩渺如松林山雾,却博然如俯视众生的神音暮鼓。
一道道音浪如瀚海狂波,推开了停留在半空中的妖将,甚至将崖顶高地上的妖孽也推得七零八落,妖气刹然崩散,所有的妖孽……全回头了。
只见对面崖壁顶端,屹立着一个欺霜赛雪的身影,迎着风起,长袖回雪,面前悬停紫檀长琴,长琴一端坠着剑穗,剑未出,尚不是全力。
可那一道道音浪却已如碾压般翻覆过来,仅前奏暂歇,不少妖孽已抵御不了弦音震荡,纷纷顿了身形,转头直扑向那尚未启封的魔将封印。
仙门弟子得了喘息的机会,举刀提枪乘胜追击,只听笼罩在方圆数里的琴音陡然高涨,杀声仿佛在山谷夹道中来回往复,如一道道剑风从四面八方斩向那些妖孽,一道道如有形,道道无虚!
这是孤竹这些年来最恢宏磅礴的琴曲,《烬邪》,乃是胥山君所创,一曲烬邪,名扬天下,诛妖化烬,但能驾驭者不在多数。
“是孤竹来了!……是胥山君!!”不知道又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劫后余生般的欢呼声连成了片,“胥山君来了!这琴音……有救了!!”
“不愧是孤竹的胥山君,果然名不虚传,我们有救了!”
“孤竹还是派人来了!胥山君来救我们了!”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赞誉冲进秦亦清耳中,他难以置信远远望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虽不愿面对这危机形势被叶重琅一人力挽狂澜,但他却忽然高喊了一声,“此乃仙盟之主早有安排,命孤竹胥山君埋伏在后,伺机而动,诸位还怕……?!”
慷慨激昂的臭不要脸说辞尚未说完,秦亦清便陡然卡了壳,只见叶重琅的身后似隐约有人,那探出头来的是……苏雅倩?!!
而早已群情澎湃的众人根本没细听他的说辞,一个个宛若望着救世主一般望着叶重琅,千言万语形容不出的狂喜只化作了一声声高呼,“胥山君来了!胥山君来了!!胥山……”
然而,群声也随即戛然而止,如同……卡了壳。
只见胥山君那一身的素衣高寡,弦动之音如怒海倾覆,那周身气韵掀动他素雪般的衣襟犹如谪仙降世,可就当他身后探出个头,眼见是个妙龄女子,那也没什么奇怪,可是……胥山君却忽然倾身,手下弦音未停,转头在那女子脸上似……偷了个吻。
这……似也没什么奇怪,咳,孤竹弟子熏陶风花雪月,那也是性情使然,就算强敌当前,性命攸关的也只是他们,那就只能说是……高山仰止!
凤起狠狠白了叶重琅一眼,咬着牙道:“这账我们容后再算!”
叶重琅淡淡一笑,温柔缱绻,“求之不得。”
果然是敢作敢当的好骚年,曾在半页山摔个大坑都能受伤,到了南湘湖又被溯流一鞭子抽下水,可再瞧瞧现在的局面,叶重琅一个人力挽狂澜,跟特么天神附体似的,这说明什么?
蓝静怡这一路上给他吃仙丹了?他一身重伤还算渡了劫了?撞了大运了还是捡了机缘了?
统统都不是!
而就在这时,叶重琅的薄唇又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别生气。”
凤起脸上突然绽放一个离奇灿烂的笑容,咬着牙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胥山君威武,胥山君霸气,胥山君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