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与玄则一性。”
“你们会杀了他?”
“自然,为此花下如此之大的功夫,若不杀了他岂不白费?”季雪禾眼色渐冷,道:“本欲引他去凌衍,让他与闻人辞一解琉璃之仇,却不想曲华裳竟私离凌衍,倒是落得玄无欢与闻人辞两败俱伤。”
“我知他与凌衍之仇,与你之恨。可为何与玄无欢有关?”卓画溪不解问道。
“玄无欢与他之间更存弑母之恨。”
“弑母?”
“玄无欢生母放走琉璃,被玄则所杀。”
听此言,卓画溪心中一沉。听卓画溪深沉吸气一音,季雪禾反倒笑起,“如此翻脸无情,可不是与姐姐一般了~”
蝶溪谷似与世相隔一般无蛊尸叨扰,一养几日的日子也算的清闲。
“如今玄则依旧居嶷郡,”屋内,季雪禾轻转桌面瓷杯,道:“他虽受重创,然其为尸身不腐。”
“即便如此,这也是我们杀了他唯一的时机,”榻上的玄无欢面色稍有缓和,不再似先前般虚弱苍白。
“若是你我与闻人辞联手,想来当有胜算。”
“你?”听季雪禾此言,玄无欢一怔,“你与他亦有大仇?”
“当年父母将我卖至流壑为换银两,他当我面杀父弑母,逼我活食母肉,”季雪禾口中的平淡之意宛若在谈及与他毫不相干之事。
听季雪禾如此言,玄无欢沉默阵阵,“如此,我可还能指望着你善待娥儿。”
“呵,此事我倒也为好奇,”季雪禾轻笑道:“然此事谈及甚早,当务之事为玄则。”
“他不死不足以安天下,”玄无欢道。
“蛊尸所生皆为当年玄则的封印被启,”季雪禾继而道:“我本好奇何人启他封印,如今想来当为那齐若月了。”
听至此处,坐于一旁的卓画溪隐约记得齐若月曾与自己所言她并非此处之人,来此处皆为寻明蛊尸之因,“他为蛊尸之源?”
“并非为他,”玄无欢摇头,继而叹口气,道:“实乃玄氏一脉,”
“玄氏一脉?”卓画溪一顿,眼神闪烁地看向玄无欢。
玄无欢看透卓画溪心中忧虑,他嘴角温和一笑道:“如今你已然不属玄氏,不必为此承担。”说着,他眼中浓浓的感情道出一缕不舍的愧疚,“娥儿,我本为兄长,却无力无法守你身旁,无法见你身披朱嫁的模样,实妄为兄长。”
“不……”卓画溪听出了玄无欢话语中的别离,她摇头道:“你为最好的兄长。醉风楼的那些年,你一直守着我。”
听到玄无欢如此话,季雪禾心觉当给他们兄妹团聚之时,轻身走出门去。
“娥儿,听着,身为兄长,我所做本不为多,”玄无欢嘴角温笑着,一手抹去卓画溪眼角清泪,“唯一可做的便是让你好好活下去。”
“我,我……”
“从前不爱哭的傻丫头如今怎多了泪水?”见着卓画溪泪不断绝的模样,玄无欢笑了出来,道:“我名为无欢,此生本无欢愉半分。直至你出现的时候。你可知晓曾经,你在琉璃娘亲腹中时便格外乖巧,当时我便想着此女定当生得灵气,果不其然。”
“哥…你当真要如此?”
“娥儿可知,当玄氏一族之人化尸时,便天生浩劫不可解。好了,莫要哭了,”玄无欢道:“去将季雪禾寻来,我与他有事商议。”
“……好……”卓画溪心中再为不忍,却也知晓他心意已决,更知此早已为天定,天定不可逆。卓画溪颤着肩头,走出门外。
“你已与她言明?”走进屋的季雪禾问道。
“她聪慧,能明白,”玄无欢欣慰道过,垂眸,道:“季雪禾,你精通药毒术数,可知一物为返魂。”
“返魂能瞬让所用之人达顶之气,却也反噬本体。返魂之药效一过,身败成灰,尸骨无存。”
“我穷半生终寻一返魂,”玄无欢说着,指尖落下一药,笑道:“倒也值了。”
“玄无欢,你当真如此?”
“季雪禾,你也是明事理人。我乃玄氏亲系,与他隔杀母之仇,如若这世间需得一人与他俱损,也唯我所相配,”玄无欢话语坚决,道:“且你与闻人辞皆伤,若我不用返魂,胜算不大。”继而,他道:“我只求你一事。”
“何事。”
“此事过后,”玄无欢深吸一气,闭上眼,“善待她。她随了玄则的性子,时而看着心高气傲,不可理喻,然她心终为善。若你心中余恨难泯,便将我挫骨扬灰也可,只是莫要伤了她。”
“你如此嘱咐,”季雪禾听他所言,沉默阵阵,问:“可也想过与鸳儿说何。”
“醉风楼内我便知晓她是好姑娘,不值得为我搭上一生,”玄无欢轻笑起来,“她既为你的人,你自当替她寻觅一良缘,让她忘了我便是。”
☆、第一百零四章结局
嶷郡内,潮湿的黑暗如巨网,将牢笼中的人紧紧束缚,无可挣脱。程蛋子的无头失心尸体横躺在牢笼的地面之上,血还未流干地丝丝蔓延开,将惊慌与绝望散入牢笼的每处角落。
被血染湿生朽的铁柱冰凉刺骨,青苔黏糊的墙角尽显腐落。画莲缩在角落里,这不见天日的几日内,她看的清楚。她亲眼见得程蛋子被玄则挖脑残心,亲目看得身怀六甲的女子被活取腹中尚未成型的婴孩,她才知晓在这里,人不过是如同牲畜般的存在。他们被囚,被养,只为填玄则之腹。
若说前几日,她心中尤念季雪禾兴许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