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吴越那里,旧爱哪敌新欢啊!”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众人回头一看,正是婉儿带着应儿走进院子,应儿怀中抱了一匹锦。
秋菊不觉起了一层冷汗,好生后悔刚才的话,也不知婉儿听到没有,她急急忙忙地将信往吴越手里一塞,便躲到春兰后头去嗑瓜子。
吴越忙上前行礼,婉儿冷冷瞧了一眼秋菊,笑盈盈地拉起吴越的手道:“妹妹,朱公子给我买了这匹料子,我瞧咱俩一人做一身新衣裳正好!”
说着便让应儿抖出里两尺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只见那是一匹鹅黄宝相花纹织锦,锦缎光滑细腻,色彩鲜亮,正是匹上等料子。秋菊等人暗自称赞,也只有道自己无福。
吴越知无法推却,只得低声道谢:“谢谢姐姐。”
婉儿微笑道:“你我姐妹,说什么谢谢?”她眼眸吴越的手,问道:“妹妹手中是什么?”
吴越展开信纸,将它递给婉儿,只见上面写道:“巳时三刻,袄寺见。”
婉儿冰雪聪明,她未见落款便已猜到是谁,问道:“可是中秋那晚来的那位小哥?”
吴越点点头,婉儿幽幽叹了口气,道:“这小哥字写得倒好,生得也好,实在不像个农家小哥。”
秋菊也笑道:“我也说呢,若不是那小子太穷,和咱们吴越倒是天生一对!”
吴越羞红了脸,道:“姐姐别拿我玩笑,那是我哥哥!”
春兰笑道:“哥哥怕什么,只不是亲生的便成。”
吴越急道:“好姐姐,如今你怎么也拿我开玩笑。”
秋菊笑道:“你只把他当你哥哥,难不成心里已有了人?”
吴越低头不语,秋菊瞧一眼婉儿,心头一动,却见婉儿横一眼自己,当下便扭过头去,婉儿轻轻一笑,道:“妹妹是个有福之人,自然会嫁个称心如意的过日子。”
秋菊也不敢接话,婉儿又道:“时辰不早了,妹妹还不快去!”
吴越点头道:“好姐姐,吴越去袄寺了。”
婉儿点头道:“你早些去早些回来,莫叫我担心着。”说罢又对小满道:“你和妹妹一起去,一路上仔细伺候着!”
说罢,也不理会院中姐妹,带着应儿径自上楼去了。
☆、兄妹重逢
袄寺是座佛堂,位于长安城西北角,离花满楼四里地。吴越无钱雇车,只得走路,小满心里十分不痛快,一路撅着嘴不说话。
老远便见到一高大青年站在墙角。只见他衣着虽是破旧,可容貌清秀,双目更是灵动有神。
吴越恍惚间,便见一个头梳小髻的九岁男童向自己奔来,手中还拿着两只红柿子,口中叫道:“妹子,瞧,我给你摘的果果。”
这人正是少丹,他老远见一白衣少女向这边走来,眉目如画,一头乌黑长发及腰,正是自己苦寻多年的吴越。
少丹心头一热,向吴越迎了上去。
“少丹哥哥”,吴越只叫一声,鼻子一酸,便掉下泪来。
少丹顿时慌了手脚,忙掏出一块手帕来,又觉得有些脏,不由缩了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他忙安慰道:“妹子莫哭,我终于找到你了!”
六岁时被拐到花满楼,那时院里那颗桃树还是一株幼苗。从那时起,吴越每晚都在哭泣中睡去,梦里全是鞭子、耳光、辱骂、恐吓。
吴越越想越悲,呜呜咽咽地泣道:“少丹哥哥,我爹娘可好?”
少丹顿时神色黯淡,他犹豫半晌,仍是将家中遭变故之事说了出来。
原来少丹那年八月十五去掏鸟窝,一不小心摔下山崖,被一药家所救,养好伤回家,却发现自己家与吴越家已面目全非。
吴越虽知自己一走十年,家中只怕早生变故,可心中仍存了一丝念想,想着有生之年,还能再见自己双亲一面。
可听少丹说起父母已亡,不由悲从中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成串地掉了下来。
小满见吴越一直哭哭啼啼,心中好不耐烦,只见有一只鸟从头顶飞过,便跑开去追鸟儿玩。
少丹在一块石上拂了块干净地方,让吴越坐下,两人各自诉起别后经历。
吴越见少丹眼角尤有一块青斑,哪里知道是少丹刚与朱禹辰打了一架,还道是中秋那晚被打手所打,当下拿手去轻抚他伤口,问道:“还痛么?”
少丹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过一两日便好了。”
吴越低头叹了口气,又问道:“少丹哥哥为何十年还能认出我?”
少丹呵呵一笑,道:“你虽已长大,眉眼仍是从前那般并无二致,尤其是这颗朱砂痣长在眉心,让人过目难忘。”
吴越道:“少丹哥哥可是长得高了。”她打量少丹,又续道:“可比小时候更好看了些呢。”
少丹心头高兴,吴越又问:“少丹哥哥这么多年如何谋生?”
少丹仍是哈哈一笑,道:“那天我坠下山崖,被一药农救起,他本事大得很,又会做药,他家有一个外孙女,和你差不多大,还懂武功,教了我射箭,我每日上山采药卖,猎些野味吃,日子快活得很!”
说着拿过身边一匹上等红锦,道:“她叫小雨,明日是她生日,这便是我今日为她买的。”
红锦掉入水泥,已显得有些污秽,少丹打量吴越一身穿戴,迟疑道:“妹子可喜欢这布。”
吴越莞尔一笑,道:“妈妈从不短我的衣食,少丹哥哥只管送给小雨姐姐罢。”
少丹被她说中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