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的身手是他的底牌。
等回到林府,马车径直开入了贾赦的小院子,贾琏已经睡下了,贾赦引着秦见深步入了书房。
拿着火折子点亮了蜡烛后,贾赦才道:“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他倒有些佩服秦见深这般忍耐的功夫,换成是他以前这个岁数,直接一言不合就开打了。
秦见深在官帽椅上坐了下来,“贾大人藏得够深。”
“不过是为了保身罢了。”贾赦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忽悠模式开启。
秦见深知道他家的情况,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我只想问那账簿为何不拿走?”
“这件事还得问秦大人。”贾赦道,“秦大人的瞒天过海计不错,可是已经被人识破了。”
秦见深心里戈登了一下,直起身子,向前微微一倾,“你怎么发现的?”
“今日在那宴席上,那替身和甄大人一头走出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古怪,到后来,我发现他们的距离过近了。”贾赦边说边演示地向前走了一步,他和秦见深的距离拉近到只有一寸,这么近的距离足够秦见深看清贾赦的神色,他微低着头,一脸认真思索的模样。
蓦然地,秦见深喉结上下滚动,咽了下口水。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很玄妙的,”贾赦拿着手比划着距离说道:“如果是互相敌对的人,那么会有意无意地背对对方,并且还会拉开距离,但是那个替身和甄大人的距离却很近,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那个替身确实是被策反了。”
“也是因此,你才来阻止我的。”秦见深收回了心神,接着他的话说道。
贾赦点头,“是,我一反应过来,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们这招叫请君入瓮,那账簿是真的,但是只要我们一拿,就肯定暴露了,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今日也是侥幸,若不是你扮成女子,做了伪装,怕是被发现了。”
秦见深拧着眉头,“只不过这样一来,怕是要拿到账簿更是艰难了。”
“不。”贾赦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们已经不必去拿回账簿了。”
他突然勾唇一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记在我脑海里面。”
过目不忘,这本事是贾赦的底牌,藏了这么久也就是为了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使出来。
陈久被发现,除了因为他手上的伪装外,更因为贾赦对人的相貌也是过目不忘,只要他看过的人、看过的书,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见深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激动地握紧了拳头,良久才从喉咙地吐出个字来:“好!”
好一个贾恩侯!竟然藏着这么多秘密!
秦见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绪,这样的人,竟然会被传言是百无一用之人,那传话的人恐怕是十足的蠢货!荣国府的老太君下错了宝了!这分明是潜龙在渊,一遇风云便是飞龙在天!
第27章
夜深露重,钟声杳杳,扬州城陷入了宁静的梦乡当中,偶尔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一辆马车从巷子口拐了出来,冲着城门而去。
守城门的小吏不知为何睡着了,城门不一时就打开了,随即那辆马车朝着门外而去。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从扬州知府甄家窜出了三四匹高头骏马,直奔着城门而来。
那小吏被唤醒后仍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待看清来人后,慌忙把衣裳整理好。
高头骏马上坐着陈绍和数个家丁,陈绍瞥了一眼城门,喝道:“你在这儿守着,可有瞧见城门开过?”
陈绍的心里头七上八下,昨日宿醉后,那甄郝回了三姨娘的院子,结果进去不到一会儿,就铁青着脸出来说道那账簿被人挪动过了。
而后不久,那秦见深的替身更是说他收到了秦见深的密信,上面附带了一份账簿。秦见深在密信上写道,他默出了两本账簿,一本随身携带入京面见圣人,一本由他带着以备后患。
那替身拿到的账簿已经被烧掉了,而剩下的那本账簿却是在秦见深手上,密信上还写了秦见深今夜便会出城。
“没有。”小吏心虚地摇了摇头,方才他不知几时睡着了。
“少爷,有痕迹。”有一家丁突然扬鞭指着地上说道。
陈绍翻身下马,拿了家丁递过来的火把,仔细一看,地上有两条深深的痕迹,分明是马车行驶过的痕迹!他深深地看了那小吏一眼,“开城门!”
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小吏犹豫着、为难地看了陈绍一眼,“陈少爷,这城门可不能随便开,得有凭证才能开。”
陈绍冷笑了一声,扬鞭一抽,重重地落在小吏身上,“这事是甄大人叫我去办的,要是耽搁了,你负得起这责任吗?”
小吏吃痛着倒吸了口凉气,忍着痛躬身道是,把城门打开了。
待陈绍一行人骑着马追着痕迹而去时,才在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声。
马车径直地在官道上驰骋着,虽然夜深了,但是官道宽敞,却也不怕被什么东西绊倒。
陈绍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