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对贾母的这些事并不知情,他最近很忙,除了要去户部点卯之外,还得处理贾母归还的财物,这里面多得是稀世珍宝,贾赦把这些都留给了贾琏,张家已经死的一个都不剩了,就剩下贾琏一个外孙,这些不留给他给谁,贾琏看着自己的库房塞得满满当当,险些惊掉了下巴。
不过,这些东西里面还有不少铺子、庄子,既然更换了主人,就少不得让各个庄子、铺子的管事来见见。
贾赦又得去看账簿,好在上一辈子他管国库的银子都管来了,对这些事情得心应手,并不觉得麻烦,轻而易举挑出了三个贪墨了银两的管事,送去衙门处理后,其他人都歇了自己的小心思。
在这其中,贾赦留意到了老祖母给他留的一个庄子,说起来,那个庄子也很破落,当初也只不过是个添头罢了,那庄子在深山老林当中,当地的土壤又多都是沙子,倒是有几个窑洞,用来烧窑器、瓦器,不过成品也都是些便宜货,几文钱买卖的东西,这么些年,年年都亏本。
贾赦却是眼前一亮,这地方可比其他地方好得多了,非常适合用来做玻璃,原材料沙子有了,保密性也有了,而且那地方的人多是庄子的雇工,签了卖身契的,不用怕他们把消息透露出去,当然,贾赦也不打算自己独占了玻璃这个行业,一来是这样容易引人眼红,他现在没有靠山,完全没能耐独占,二来玻璃这东西现在多是从西洋来的,是个稀罕货,多了人家就不稀奇了,而且买得起的人就那么多,前期倒是可以大赚一笔,后期还把着做玻璃的法子才是个蠢货。
拿定了主意后,贾赦连着十数日一到了时辰就准时往城外跑。
上辈子,做玻璃的法子基本上已经研制出来了,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贾赦还是得盯着些,他做事情的时候经常把贾琏也带上,没几日,贾琏就晒成了小黑球。
贾政见了,心里自然是看不上贾赦的作为,要他说,贾琏就应该在家埋头苦读,像珠儿一样,而不是去外面跟着老大瞎跑。
如果贾赦知道贾政的话,一定会嗤之以鼻,读书固然重要,但跟他似的,读得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那还不如不读,省得害人害己。
这日,贾赦一如既往从户部衙门走出来,冲着往来的官吏点头致意。
从其他人热络的态度来看,贾赦在户部衙门人缘还不差。
不过,贾赦也不是没有对头,好比陈员外郎陈旭冉,右相的嫡长子。
这两人之前就不对头,而贾赦当了户部郎中后,陈旭冉就更加厌恶贾赦了,他的想法倒是和贾政差不多,贾赦只不过是沾了秦侍郎和林御史的功劳,捞了个郎中。
有些人就是这样,好事摊在自己身上,是自己能力好,而摊在别人身上,就是别人走了狗屎运。
贾赦对陈旭冉采取的态度是彻底的无视,右相嫡长子怎么了?右相的手再长,也伸不入户部,户部尚书这个孤臣不说,户部侍郎秦见深可是妥妥的刺头儿,谁敢往户部伸手,都得被剁掉手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