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还有孩子,别吓她。”
维克斯意识到自己快死了,才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维持风度。他就像一只因为濒死而气急败坏地狼犬,只顾着在喉咙里呜呜咽咽,翻了个白眼。
“真善良。”
巫真不管他,继续说:“信仰是一种正面情绪,它会让你变得更好,如果不是,就不值得你去信仰它。”
说完,巫真眼角撇到一缕乱发,是刚才那个匪徒揪她的头发所导致的遗留问题。
她猛然意识到:
――她的发型绝对很糟糕。
――好像也好几天没洗脸了。
――有点臭臭的。
天啊,如果夏洛克来救她,看到她这副样子。
巫真微微颤抖。
也许还不是那么糟糕......怀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她问狄伦:“我看起来怎么样?”
狄伦认真的回答:“就像一个死到临头依然想劝人向善的疯子。你根本不知道我信仰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后半句已然变成了质疑。
“不......”巫真咬住嘴唇。她看看四周,决定不想自己状态有多么糟糕。
一个锥形的建筑,四周是刻着画的石壁。五个铜柱位于离地两米高的祭台。另有一个悬空的高台,在祭台的正前方。这只是光亮照射到的地方,另有人藏匿在黑暗中。
这个地方会成为他们五个人的坟墓。
光柱忽然集中在一处,高台之后的铁门打开。巫真看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莫瑞亚提,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光柱中央。他的目光注视到巫真身上,他侧着头,阴郁一笑。做口型:游戏开始。
莫瑞亚提张开手臂,如同神在拥抱世人。向前迈步,走到高台正中央,他脸上的光辉疯狂而怜悯,在暗处的人影齐齐走出来,他们一个个都带着面具,服装统一,看不清面容,他们心悦诚服的,也对着莫瑞亚提张开怀抱,像是回应他。
莫瑞亚提高声呼喊,阴柔而又尖利的声音回荡在这个锥形建筑内。
“我们应当歌颂这一刻,赞美这一刻。五年的准备时间,从世界各地挑选出最为合适,最有灵性的祭品。向神灵献上我们的祝福,愿他聆听忠诚信徒的愿望,满足我们的祈求!”
所有人一起张开手臂大声呼唤,场内充斥着激动而憧憬的声音。
“向神灵献上我们的祝福!”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
巫真问起:“你不跟着他们一起?”
狄伦:“他们所跪拜的,不是我的神。你不要对我有什么误会。按你的说法,夏洛克就是我唯一的信仰。”
所以她是该高兴狄伦听进去她的话,还是该高兴她的男朋友这么受欢迎?
如果这次能够活着出去,也许她会成立一个夏洛克教什么的呢......
带着面具振臂高呼的人群中。有那么一个人,他将面具掀开,微笑着看着巫真。
灯光全都集中在莫瑞亚提身上,祭台上没有灯光。巫真正在尝试用发夹撬开铁锁。突然感到身后有人呼吸,这种感觉是非常惊悚的,巫真不能辨别是敌是友,于是吞下她的惊呼。
“谁?”她小声问。
“我。”
莱斯塔特?他来这里干什么?
“我猜你一定想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莱斯塔特的舌尖缓缓舔过尖牙。“还记得上次的谈话吗?”
“我不想变成吸血鬼。”她说:“这太扯了,而且夏洛克会拿我做实验的。”
“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很好玩的。”说完他就再次隐匿到人群之中。
维克斯小声问:“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一个孤独寂寞想要个同伴的怪人。”
狄伦一直注视着高台上,喃喃自语:“快开始了。”
高台之上,众人目光所向。莫瑞亚提再次振臂一呼:“祭礼开始!”
钢筋水泥搭建的坟墓内突然一片黑暗,随着怦的一声,电灯闪烁着火花,彻底熄灭。
巫真心里的希望之火始终未曾熄灭。
她觉得这是夏洛克来救她们。
绑着她的铁链一松,她立即爬下来,想找到松开她铁链的人,四周都是步伐声,分不清谁是谁。
她如有所感,仓惶转身,却看到莱斯特如同一只鬼魅,对她一笑,伏到一个士兵身上,举起这个惊慌失措的刽子手的枪,对他自己太阳穴开枪。枪声一起,血腥味随之而来,有敌袭,亦或是内讧,电光火石之间,四周就乱起来――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亡命之徒。
维克斯和狄伦缠斗到一起,五个人中,除他们四个之外的那个人,反而逃得飞快。
哈德里闭着眼,这个小女孩背靠铜柱,呆站不动。巫真弯腰贴地,摸过去把哈德里救下。
“跟我走。”
哈德里知道巫真和罗涤关系很好,在莫瑞亚提身边,只有罗涤真正关心她,他是她最亲的人,相当于她的哥哥。罗涤经常会和哈德里讲起他们俩小时候的事。
哈德里问起了她内心最牵挂的人,忍不住小声啜泣:“罗涤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巫真想等一切都过去之后,再和哈德里解释,等她能接受的时候,带她去看罗涤的坟墓。
巫真牵着哈德里的手,躲在祭台下,前面是乱作一团的匪徒,灯光猛的一亮,猛的熄灭,就这一瞬间,她看到维克斯中弹倒地。
糟了!
巫真感到左腿一阵火辣的疼痛,疼倒在地上,往左腿一摸,摸到温热的血。
她的腿被流弹打中。
哈德